林东渠讪讪张嘴,支吾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崔绍唐这个问题,毕竟有些东西,大家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尤其是这个问题还涉及到家族派出抽查账目的那些人,万一不小心风声走漏出去,崔绍唐本就是一无所有倒是不怕,可他林东渠的乐子就大了。更新最快去眼快
看出林东渠的纠结,崔绍唐倒是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淡淡一笑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左手轻轻在账本上拍打,道:
“昨日我又去见过了文安伯父。”
“啊?东家,可是说那档子事情?那家族里,有没有为难东家呢?”林东渠满脸紧张,像是在替崔绍唐担心。
“为难说不上罢,不过是老祖那边提了个要求,嗯,我今日来,正是想跟林掌柜商议,要如何才能完成老祖的这个要求。”
“老祖?”
要说林东渠有些本事,可以不在意崔绍唐、崔绍权之流,但对上崔文安这个层面他就必须要万千小心,至于说清河老祖,那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故而当崔绍唐说出清河老祖的要求时,林东渠第一个反应,就是崔绍唐在说谎。
哪怕崔绍唐是崔家子弟,毕竟只是个不甚重要的旁支,尤其是当崔文华过世后,林东渠自觉在崔家掌权之人心中,崔绍唐的份量怕是还不如他呢,清河老祖的眼睛瞎了不成?
可他再看崔绍唐,那种笃定的神情,又感觉不像是说谎,况且此事又当着崔文渊之面,更不能吹牛,难不成还是真的?想到这里,林东渠就感觉额头上见汗,背心里发凉了。
能够让清河那位老祖惦记的后代,向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真正的嫡系后代,要么就是后代中出类拔萃之人。要认真说起来,崔绍唐是一条都不符合,究竟是什么地方让老祖看上眼的呢?
不由得,林东渠又再度深深的打望崔绍唐一眼,却不料他的眼神给崔绍唐逮了个正着,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只好是硬着头皮道:“东家有此豪情,小的自然全力以赴,不若让小的先说说如今长安城中各家行当的情况,好让东家心中有底。”
“我正有此意,就老烦林掌柜耗费些唇舌罢。”崔绍唐笑着缓缓点头,神态莫测高深。
林东渠不着痕迹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就开口介绍起来。
崔家在长安城里经营的行当不少,连通四海在内,涵盖了人们的衣食住行各方面,但因为皇族李家的干涉,在盐和铁这两方面,倒是没有公开的营生,毕竟崔家再强势,也不敢在皇家虎口里夺食。
其实五姓七望这几个豪门,经营的产业都比较类似,只是各有侧重,布帛这一行当并非是崔家最核心的产业,相比之下是不如粮行,崔家名下有大量的土地,每年出产的粮食价值,是远远超过布帛的。
别看粮食的利润好像不如布帛,但每年销量的基数很高,毕竟人可以不穿绫罗,却不能不吃粟米,越是贫穷的家庭,其开销越是倾向于普通的粮食。
故而粮行毫无疑问是坐了崔家产业的第一把交椅,每年年节考评之时,粮行也是独占鳌头。每个产业都有自身的特殊性,崔家在考评时甚至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利润率的指数在其中。这个指数的存在,让排名在通四海前面的产业之中,出现了一个另类——一家服务行当。
“‘闻人斋’乃是家族在长安城里最好的院子,本想是用来结善缘,殊不料崔大娘掌管之后,生意是蒸蒸日上,已经超过通四海两年了,小的揣测,老祖的意思,是不是让东家,把闻人斋作为赶超的目标呢?”
在排位上,闻人斋刚好就在通四海的前面,如果通四海在年纪考评上能够超过闻人斋,那自然就算是完成了老祖的要求,林东渠的揣测倒是没错的。
只不过崔绍唐对闻人斋,却是完全陌生,他过去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又如何熟悉的起来?好在他掩饰的不错,一些疑惑,也只有等林东渠不在的时候,方能向崔莺莺提出。
说起来今日林东渠也是紧张,他数次暗示崔莺莺,结果崔莺莺都不理睬他,等到那批胡床坐垫送来,崔莺莺干脆到一边去研究坐垫,让林东渠使眼色都没了对象。
崔莺莺如此态度,自然是让林东渠大为惊讶,他猜不透崔莺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加倍小心的应对崔绍唐。
在听完林东渠的介绍后,崔绍唐就直接将话题转向了具体的经营方式上,要林东渠给出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案。这着实有些难为人,哪怕就算是后世那些精英,也不能转眼就给出一个管理营销的优化方案来。
瞪着两眼的林东渠,真不知眼前这位东家是在装疯还是卖傻,他吧唧吧唧嘴,唇角都拉扯出泡沫来,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到最后还是崔绍唐点头,他才赶紧端起茶碗,呼噜噜的灌了一气。
“老祖只给了我十二个月的时间,林掌柜啊,咱们如今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难听的话我先撂这儿,半年,你若是不能让我在半年时间里看到明显的转变,那我就只有向家里要求,换个掌柜,又或者是我,亲自来当这个掌柜。”
“东家,这......”
“林掌柜,没啥好说的。老话说的好,不换思想就换人。你掌柜通四海也是多年,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这只能说明,要么是你用心不够,要么是你能力不够,家族给我机会,我也给你机会,到最后谁也不能怪谁。”
崔绍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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