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当崔莺莺拿下门闩,推开半片侧门,一张脸伸了进来,被灯笼的光芒一晃,又赶紧缩了回去。
但就这么一闪的功夫,崔绍唐却还是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那林东渠。
“当真是没有死心啊,林东渠啊林东渠,你来找崔莺莺,究竟想要干啥?”捏着下巴,崔绍唐藏身角落里打望着。
林东渠并没有踏进来,显然他也不想被门口的灯笼照亮自己的身影,所以他人在门外,崔莺莺在门里,两人就这么隔着门槛,低语起来。因为距离的原因,崔绍唐是听不清两人之间谈论的内容,只是因为夜深人静,依稀能听到说话的声音而已。
“这两个人在商量什么?”
听不清楚两人的谈话,但最后林东渠将一包东西递出来的动作,崔绍唐却是看到了。
那包东西并不大,即便是崔莺莺也能单手接下,只不过崔莺莺推脱的举动还是很明显,但让崔绍唐感到遗憾的是,在林东渠说了什么之后,崔莺莺最终还是收下来了。
在崔莺莺收下东西后两人很快就结束了谈话,林东渠果真是没有进来,此时离开,崔绍唐也不知道他将去哪里过夜,就他所知,这坊里并没有旅店可供人借宿。
崔绍唐此时还不知道林东渠是有备而来,甚至崔绍唐就根本不知道还有路条这个东西,他只知道宵禁带给人生活的不便。
侧门被崔莺莺关上,崔绍唐看着这女人慢吞吞的转身,低头走路的速度,明显不及来时,像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吃人家的嘴软,那人家的手短。”口中嘀咕一句,崔绍唐心中揣测有两种可能,要么林东渠就是让崔莺莺来当说客,要么......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崔绍唐轻轻一拍额头,不再跟着崔莺莺,而是加快脚步绕道,返回了书房。
他不知道崔莺莺是否会来,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事。
书房的门,始终虚掩着,端坐胡床上的崔绍唐,一本本的认真翻查账目,直到崔莺莺为他送来的热茶都见底,崔绍唐才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了伸腰。
“哟,晚了,再不去睡,昭儿该来找人了。”
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崔绍唐也不去收拾书案,只是摘下门口挂的灯笼点起,转身灭了书案上的油灯,出屋锁门离开了。
就在崔绍唐前脚离开不久,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这身影并没有马上打开五环密码锁,而是极其谨慎的徘徊了几个来回。
像是确定周围没人,那身影最终还是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开始摆弄那五环密码锁。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一个轻微的“咔嚓”声传来,看似不可能被打开的五环密码锁,开了。
将书房门推开一条缝隙,那身影无声无息的钻进书房,片刻功夫那黑影又重新出现在书房门口,反身关上房门,将锁头扣好,甚至还细心的恢复了原状。
“啧啧,有点潜质嘛。”
当那黑影在院子里消失之后,崔绍唐缓缓的转了出来。
原来他压根就没有真正返回房间,只是转了一圈之后,就重新来到附近,正好将那人的行动,从头看到尾。
不用说那人必定是崔莺莺了,即便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但也逃不过崔绍唐那双久经考验的毒辣眼神。
“要不要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呢?”
站在书房门口的崔绍唐,沉吟片刻,最终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并没有去触碰那五环密码锁,而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对于崔绍唐来说,这一夜真是很短,短到几乎一闭上眼,咚咚鼓就在耳边炸响起来。
那实心眼的小昭并不知道昨夜里自家阿郎很累,准时又敲门进来,要照顾崔绍唐洗漱。
“昭儿啊,就不能让我再睡睡?”
崔绍唐艰难的睁开眼睛,他确实是有些困了,要怪就怪这副身体,实在是弱的可以,换成是他曾经的那副身板,七天七夜不睡觉也能抗的过来。
“那不行啊,阿郎,先生说过,起居饮食皆有度,这有度,就是要有规律呢......”
小昭儿摇晃着脑袋,半生不熟的拽文。别看她天天伺候崔绍唐像是听辛苦的,其实女孩子早熟,即便在后世,农村乡下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承担家务,照顾弟弟妹妹的多如牛毛,遑论在这大唐开元年间?
更何况能够在崔家跟着崔绍唐,小昭儿的日子,在她这个年龄阶段,绝对已经是一种少有的幸福了。女孩子懂事早,穷人家的孩子更是早当家,所以在小昭心中,崔郎就是她的天,前些时日病重不起,对她来说就是苍天将倾,大祸不远。
如今崔绍唐身体有了起色,试问小昭又岂会放松对他的照顾和约束呢?
“罢了罢了,唉,今天不用喝药了吧?”
“今日没有苦药了,不过阿郎啊,昨日里昭儿去坊里的药铺子,抓来两副补药,今日开始阿郎就要喝补药了!”
“啥?”
一把将小昭刚刚摁在自己脸上的热毛巾扯开,崔绍唐露出半面苦笑,“不是吧,喝补药?”
“嗯!”
胖乎乎的小手坚定的将掀开的毛巾重新盖了回去,又轻轻的在崔绍唐脸上揉着,“那是一定要吃的,阿郎你刚刚生了大病,得补,再说了,将来阿郎还要结婚生子,不好好补补怎么行。”
“我结婚生子?”
等到小昭将毛巾拿开,崔绍唐纠结着双眉盯着这半大丫头,他真想问问,这结婚生子跟她有啥关系,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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