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的警笛，划破天空。
在车上，尤宪超跟吴华几个人，简单介绍一下，说道：“跨江桥附近的涵洞在许多年之前就与排污水的管道连在了一起，那附近的排水管道都是市内的污水处理厂的专用排污口，早中晚三次都会向江里排放大量的简单处理过的污水。但是最近几年，加大的环保力度，很多排污管都已经拆除了。有少量，保留了简单的钢网，用来拦截，上游的杂物。我曾经在江边派出所干过，那边的情形比较熟。话说，我们这挺幸运的。这个三号涵洞，就是安装了钢网护栏的。要不这两具尸体，就顺江流到大海里了。我们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别废话。死者的是什么人发现的。”罗飞询问道：
尤宪超一缩脖子，然后又说道：“是一个捕鱼的姓周老者发现的。我说了3号涵洞，有钢网，拦物，同时也能拦鱼，有不少附近的人，去那捞鱼。今天黄昏时分，老周头去捕鱼，远远看见两个人飘在那，老周头以为是人失足落水了，连忙下水救人，可就上来才发现，人早死多时，这才报警。”
“好，了解了。一切等到现场再说。”吕刚说道：一时车里沉寂无声。
下车，吴华四下观看，这里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近处被车灯照亮的也是一副凄荒苍凉的景象，一条快要隐没在荒草丛里的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满是落叶败草，急风掠过，触体生寒，四野里草木震摇的沙沙声响成一片。
沿着石子路，一直走到江边。
远远看见，四周拉好了照灯，江边布满了四处游荡的民警，一个拿着本子的警察似乎正在耐心的询问着一个披着棉被的老者，老者双手捧着一杯水，浑身筛糠，正在结结巴巴地跟警察解释着什么。
吕刚站在两具尸体前，不耐烦地看看站在四下里幽魂一样的民警，大声说：“当这儿是景点吗？！都在这儿晃荡干屁！与案件无关的都给我到一边呆着去！法证搜索江边，寻找一切可疑的物品。法医简单检查一下，我要知道死因和死亡时间。”
然后环顾四周：“谁先到的？”旁边刚才拿着小本的民警，立刻行礼：“江边派出所民警蒋贵民。”吕刚摆摆手，脸上一副掩饰不住的不耐烦：“说说吧！”
对吕刚的表情有点反应不过来的蒋贵民楞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旁边的派出所所长推了他一下：“发什么楞！吕队让你说说当时现场的情况。”
“哦。”急忙回过神来的蒋贵民使劲挺了一下腰板：“报案人，姓周，叫周立仁，是附近船厂的退休技师。今天……”
吕刚一摆手，示意蒋贵民打住，开口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你来了以后，都干嘛了？”
“哦。哦。”蒋贵民紧张的咽了口唾液，看了吕刚一眼，又继续说道：“我和周老安排好死者。立刻向指挥中心汇报情况，然后叫人来设置隔离带。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四周不远，都有船厂的职工宿舍。如果有人发现，一定会招来大量围观人群，容易破坏现场。”
“那你的人，就不会了？”吕刚说道：
“我安排他们离现场50米到100的范围，而且尽量减少活动。”蒋贵民连忙说道：
吕刚看了看他，眼中少有地带出了一丝很难察觉的赞许。说：“对于一个民警来说，你对现场的处置非常得体。继续给我介绍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旁的吴华和罗飞，早就走到那位老者面前，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周老头面色白得发青，浑身上下抖成一团，牙关交击格格作响。
罗飞蹲下身子，一双冷静而深遂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周老头的眼睛，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老人家，谢谢你，我替这两个孩子，还有他们的家人，谢谢你。”
周老头在罗飞的注视下慢慢冷静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造孽啊。这年纪轻轻的两条性命说没就没了。警官，是自杀，还是谋杀啊？”
吴华接口道：“暂时，还不知道。无论是自杀，还是谋杀，我们都一定会找出真相。给这两个孩子，一个交代。大爷，您能我们说说，你发现这两个孩子的经过吗？”
“行。今天吃完晚饭，我那孙女，吵着要喝鱼汤。我就拿了工具来江边捕鱼。走到那个三号洞，我老去那，那鱼多。等我到了那，就听见有什么东西，撞击护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鱼呢，用手电一照，是两个人，飘在水上。我连忙就跳下水，先把那个姑娘救上来，然后又下去把那个小伙拉上来。可……哎，可惜啊。一个我也没救过来。”周老头自责地说：
“老人家，你这么大岁数，还能这么见义勇为。真的很棒了。对了，老人家，你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吗？”罗飞问道：
“可疑的事？”老头思考着。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可疑啊。我从小路下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有一条船在江上飘着。可等我走到江边后，船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头看看罗飞说：
“船？”吴华心思一动。连忙走到，吕刚面前：“刚哥，刚才老爷子说，发现尸体时，有一条船，在江面，我觉得这条船有问题。你看能不能找人拦一下。”
一旁的蒋贵民，欲言又止地张张嘴，吕刚看见，说道：“有什么就说？磨磨叽叽干嘛？”
蒋贵民被吕刚说的满脸通红，磕磕巴巴说道：“我们所里有船，和周围的船厂也有联防。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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