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宋氏叫关胜参加酒宴,此时那七姑八婶、五叔四舅听说关胜从西北前线回来,因而都跑来凑热闹,宋氏也就铺下酒宴招待众人。关胜到时众人齐来问候,关胜放眼桌边众人,其中多有不认识的,只见他们各自都摆出一副笑脸来夸赞自己,关胜一一回礼后入座。酒宴之间“亲眷”七嘴八舌的都是家长里短,关胜顿觉无趣,于是只是饮酒。
那边忽然站起三姑问道:“贤侄如今身为朝廷命官,这每月俸禄(相当于公务员工资)一定不少吧?”
关胜那边只在饮酒,全未理会席间言语,宋氏推了关胜一下道:“三姑问你每月多少俸禄呢。”
关胜随便说道:“不曾打听此事,多少都是一样,皆为国家效力。”
三姑听了觉得没有得到想要答案,于是撇了撇嘴坐下了。
那边六婆接过话头嬉笑道:“那可不一样,我家二叔的丈人是别处的知县,那每月是百两入账,吃香喝辣,别提多威风了。”
三姑听了六婆的话,彼此挤眉弄眼的发笑,关胜见了不喜,也不去接她话茬,只自饮了一杯。
关辛见了,对关胜道:“长辈问你话呢,你如何不答?”
关胜不悦道:“我说为国效命,她问吃喝拉撒,二者南辕北辙,恕我愚钝,不知如何作答!还望父亲指点。”
关辛不喜道:“你这厮!上了战场两年竟然还不学乖,话语怎能这般噎人?”
那边六姑听了关胜此话,顿觉自己言语粗俗、肤浅,从而不悦。
关胜也不作答,只是饮酒吃菜,那边宋氏见了急忙笑着敬酒给众位亲眷,关胜望着眼前这一张张暗藏刁难之色的脸顿感心烦。
酒过三巡,那边五叔借酒劲又发话题道:“贤侄快年近二十了吧?这般年岁我们村里有些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这得抓紧了。”
关胜丝毫没有理会他,那边关辛对关胜怒道:“你这厮太放肆了,如何这般没有礼貌?不见五叔问你话吗?”
关胜不喜道:“北有契丹占我疆土,西有党项杀我同胞,我没心思发愁这家长里短,父亲想叫我怎生回答?”
关辛大怒,那边四舅见了急忙相劝,只见四舅摆出一副长者语重心长的模样道:“他契丹、党项打不打仗关咱们什么事?你这如今不是不上前线了吗?都回到地方当官了,成家立业是正常的。”
关胜听了内心震动、热血奔涌,高声说道:“和你们没关系?强寇未灭,同胞遭难,国土不复,何以为家!?”
关胜气若泰山,大义凛然,在座诸人皆是哑口无言,本预相戏、调侃的话全都咽回肚里去了。
关胜举起酒杯向桌旁环绕相敬,施礼道:“小辈多喝几杯,不会说话之处得罪了!各位长辈皆是深明大义之人,自懂海涵,关胜告退!”
言罢,关胜拂袖而去。
这边满桌尴尬,关辛强颜欢笑道:“休去理这逆子,当兵的军汉就是这副臭脾气,我们喝酒,喝酒!”
关胜拎了一坛酒回到房间独饮,方才吃了两杯,只见宋氏端着一盘牛肉来,笑道:“我知晓孩儿向来不喜小民之间言语相斗。”
关胜叹息道:“离开生活两年战场、又与知己兄弟分别,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一起前线杀敌、保家卫国,每日只觉凄凉倍增,实无心见那些生斗小民。”
宋氏用筷子夹起两片牛肉到关胜碗中,微微笑道:“他们毕竟是长辈,寻常百姓又习惯了这些话题,我儿不能指望他们如你一般心怀家国。”
关胜夹起碗中牛肉吃了,低声道:“过些时日我就要蒲东任职了,我本想带母亲、父亲同去,只是父亲一定舍不得家业。我不在身边,母亲、父亲要多多保重。”
宋氏安慰道:“这般田园粮产不可抛弃,之前我们不得不离开此地时,你父亲是万般的沮丧,如今再次回来就是想重整家业,他定不会再别家园的。”
关胜听了叹息,宋氏转而笑道:“方才虽然见你不喜谈谈起婚事,但你也当真到了大婚之时了。”
关胜叹道:“母亲如何也要这般说话?我刚从战场回来,方真是无心此事。”
宋氏却笑道:“人家可没法等你了,你忘记今年是什么时节吗?”
关胜疑惑道:“什么时节?没什么时节啊。”
宋氏提醒道:“你忘记有家女孩如今就要十八岁了吗?十年前我和你爹为你定的亲事全不记得了?”
“哎呀!”关胜吃了一惊,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十年前的确有过一桩婚约。
原来这婚约的女子名叫“严宏珍”,乃是银州(今陕西米脂县)人士,当年她随家人流落到谢良,关胜父母资助他家开了个小商铺,因而那女子父母感激关家,所以将女儿订婚许配给关胜,商定到了十八岁就让她过门,而如今那女子已经十七岁了。
关胜惊讶道:“这时间如何过的如此之快?仿佛昨日里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呢。”
宋氏笑道:“是你这小子平日里闲散惯了,所以那时间哪里会等人,明年就是你们大婚之日,我要带你去看看人家女孩,话说你整天只知道疯野,已经十年未曾见过人家了吧?”
关胜叹道:“还是不要见了,把婚事推了吧。”
宋氏听了大为疑惑:“推了?这哪里是说推就能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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