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门’无窗的练功房里,徐东在蒲团上双盘打坐,他把刻印在头脑里的那幅《伐道图》翻出來,和在琉璃‘洞’里闭关时一样,集中神识默想着它的结构、形状、细节和‘色’彩。
这是一幅充满神秘感的星宇图,在深邃而广阔的黑‘色’天空,多如恒河沙数的星星发出各种‘色’彩的光,形成一个个‘迷’‘乱’的光团,就像一口盛着黑墨的水缸里游走着数不清的金鱼。
徐东要做的是,抓住那些金鱼浮现在眼前的一瞬,在头脑里烙印下这条金鱼的形象,而同时又要领悟这条金鱼与周边环境的关系,因为在每一条金鱼浮现的时候,整个星宇图都会相应地起着变化。
他集中全部神识参悟了几天,虽说在这参悟过程中也增加了一丝儿内功,但是依然不得要领,对这幅神秘的图画沒有一个突破‘性’的认识。
“你不要老是用一种方法去想这件事情,老是这么集中神识并无好处,你应当换一种方法,有张有弛地去参悟这幅《伐道图》……”
徐东正是处于‘迷’茫之时,圣婴非常及时地猛不丁地现身,在光线暗淡的练功房里一阵金光大作,过于强烈的光线灼烤得徐东眼皮子一阵发热,他赶紧睁开有些灼痛的眼睛,见圣婴的金身浮在空中,通身裹着一寸來长的金芒,两只小手有力地做着手势,配合着说话时生动的面部表情。
但是他只听到圣婴说的前半句,后面半句沒有听清楚,“师父,你说什么,我该怎样去参悟这幅什么《伐道图》。”
圣婴只得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我是说你不要一成不变地使用一种方法,有时候太过于集中神识并无用处,你应当不时地更换一种方法,有张有弛地去参悟这幅星宇图,比如,试着用意守、存想、观相、放松、默想、贯气六法來参悟这幅《伐道图》。”
徐东重复了一下,“用意守、存想、观相、放松、默想、贯气六法來参悟这幅《伐道图》。”
圣婴冷冷地道,“是的,你都练过了元婴境,不会不熟练运用这六种方法吧。”
徐东忙说,“师父,那当然会。”
圣婴道,“那就好,这段时间你就把自己关在练功房,好好地参悟《伐道图》吧。”
以后的四十多天时间里,徐东按照圣婴的指导,轮换着用意守、存想、观相、放松、默想、贯气六法参悟《伐道图》,总算领悟出了一些哲理,在这幅神秘的图画里,每一颗星星的闪现都是稍纵即逝的,而整幅星宇图又是永恒的,正是无数个稍纵即逝的瞬间构成了永恒。
在走出练功房之前,圣婴再次现身冷冷地问他,“你屏息静气三刻之后再审视这幅《伐道图》,看一看与以前比有什么变化。”
徐东按照圣婴要求屏住呼吸、无‘欲’无念地默数了三刻,再用神识观看那幅《伐道图》,发现这幅图果然有所变化,如果还是用以前的比方,在这四十多天修炼之前,《伐道图》的画面像一口盛着黑墨的水缸,而现在这水缸里的水换成了淡墨‘色’,里面游走着的金鱼比以前看得清了许多。
“师父,这幅图好像比以前要清晰了一些。”
圣婴道,“怎么个清晰法,你能打个比方吗。”她又说,“所有的悟道都是分层次的,你要善于用比方來形容这些不同的层次。”
徐东只得把自己头脑里的想象描述出來,“师父,徒儿给你打个比方,在我这次闭关修炼之前,《伐道图》就像一口盛着黑墨的水缸里,若隐若现地游走着数不清的金鱼,而现在这水缸里的水成了淡墨‘色’,能明显地看见里面游走着的金鱼。”
圣婴朝他点点头道,“很好,现在仅仅是开始,随着你不断地用功去参悟,这幅《伐道图》就会一次次地变得清晰,到你完全把它参悟透彻之时,它的底‘色’就会变得如一缸清水,里面每一条鱼都会毕现出來。”
徐东说,“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白,我丢掉了修炼其他功法的机会,‘花’这么多功夫去参悟这幅《伐道图》,除了它能提升我的功力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吗,比如说在实战中遇到比我境界高的强敌时,能否运用它御敌。”
圣婴脸上浮现一个神秘的笑,“当然能,在遇到紧急情况之时,这水缸里的每一条鱼……”
徐东來了兴趣,“每一条鱼……怎样。”
圣婴突然收敛了笑容,双手合十地做默默祈祷状,“天机不可泄‘露’,善哉,善哉。”过后,沒好气地对徐东说,“你用心地去修炼吧,不要拿这些事來问我了,你如果老是这样烦我,我以后再也不愿现身指导你了。”
徐东还在求着圣婴,“那……师父,你就图能给徒儿透‘露’一点儿么。”
圣婴回绝道,“你就别‘逼’着我违背天道法则了,这样对你对我都沒有好处。”
…………
徐东走出练功房,见阿布‘花’和蓝线‘女’站在朝堂‘门’口,便问,“我那两个护卫呢。”
阿布‘花’说,“相公,你出关了,你知道你闭关了多少天吗,整整四十五天呀。”
徐东道,“我问你,我那两个护卫到哪去了。”
阿布‘花’好像有话说不出來,蓝线‘女’替她回答,“被我们给换掉了,和以前一样,只要我们四姐妹随你上岛,就把朝堂里的护卫和宮婢换掉了。”
徐东记起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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