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从寒冰剑诀的第一个招式教起,边说边自己做示范。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老顽童的一招一式,把老顽童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寒冰剑诀八十四式,一式比一式紧凑,进入三十四式后,动作重心逐步上移,由功下盘改为功中盘,六十四式后功上盘。”
“肚腹中的气流封闭于丹田,身体机能收缩,全身的气与力都集结在股肱上。”
“腕部翻转自如,一时如游蛇左右疾走,一时如电闪上下钩沉,一柄长剑直舞得光影迷乱,诡奇难测……”
老顽童细细叮咛,慢慢嘱咐,反复陈列要点,末了又要他复述一遍。
好在徐东天分实在是高,只用点到就可,自会举一反三。
老顽童以为稳妥了,向他拱手作别,穿着灰袍的身影渐去渐远。
他连声唤着“师父!师父!”,从梦中惊醒,原来是自己做了个长梦,梦中情景历历在目。
他取出七星宝剑,翻开羊皮缝制成书的《柳氏寒冰剑法要诀》,照着老顽童在梦中给他的提示练习起来。
几天后,他已把寒冰剑法练过一遍,粗通技法,颇有心得。
一天早晨,徐东晨起准备练剑时,骤感畏寒,先是四肢末端生凉,后是胸前背后觉冷,进而全身冷得发抖,牙齿不住地打颤。
他在心里叫声“完了完了!,我这他妈的走火入魔了。”
徐东开始练寒冰剑法时不无忧虑,担心会有走火入魔的事发生。
老顽童教了他三个要点:第一,六根清净,心无杂念;第二,性情平稳,不急不躁;第三,顺其自然,随性而已。
徐东本是修行练静功之人,做到以上三条不是很难。
他克服一向急躁的毛病,把性子尽量放平稳,他没有想到,按照老顽童的教导行事,还是走偏了道。
看来练这狗屁寒冰剑法,想不着魔几乎不大可能。
但他的症状,又好像与老顽童讲的不一样,老顽童描述的走火入魔,是一味地身上寒冷,最后人可以变成冰渣子。
他则是时冷时热,冷时是骨子里的冷,热时又像浑身着了火,他整日在冷热交替中度过。
如此三天过后,他虚脱得不成人样,日夜昏迷不醒,离死亡只差那么一步。
在昏昏糊糊中,似梦似幻,一个清瘦的身影走进来,是老顽童。
老顽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像一个行医问诊的郎中一样,翻看了他的眼睑,又替他把了把脉,然后,从灰色长袍的兜里掏出一粒丹丸,塞进他口中。
一股清香和苦味渗进徐东的津液里,从喉咙口钻进肺腑,回回转转进入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最后到达百汇和涌泉……
徐东从昏迷中苏醒,他叫了一声,“师父!”
老顽童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好好静养。
“师父,你既有解药,为什么不早些给我,让我受了如此之苦。”
徐东忍不住埋怨老顽童。
老顽童说,“幸好,你这只是走火,还不到入魔的程度,要真是入了魔,我这解药不起半点用。”
“你不是说只要做到那三条,就不会走火入魔吗?为什么我会……”
“我再次声明,你这仅仅是走火,不叫走火入魔,离走火入魔还差得远。”
“算了算了,既然这么不好对付,动不动就走火,我再也不练这剑法了!”
徐东故意赌着气激将老顽童。
“你走过一次火,就不会有第二次了,你练到这个份上,要是半途而废该多可惜!”
老顽童又说,“这样吧,你快起来,我在这儿陪着你练,直到你完全练会为止,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徐东没有想到,他的赌气激将在老顽童身上能起作用,他狡黠地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介于他已把八十四式从头至尾练过一遍,现在只差熟练和巩固,老顽童换了一种传教方式,手持着剑和他对练起来。
徐东与老顽童一老一少,两柄剑乒乒乓乓交刃,弄得夜空里火星乱溅。
老顽童临走时,才针对徐东的那句埋怨,拉了拉脸说:
“你以为我说来就能来吗?我得躲着这里的护法使,要趁老家伙不在的时候才能趁机溜进来。”
“护法长老?”
徐东从郭盈嘴里听到过“护法使”这词儿,终是不知道还有个护法长老。
“是啊!在罗陀国有三个护法长老,都是法力通天的高人,他们专职监视宫廷内外的修持事务。”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东才想起不时出现的黑衣老者,他们一定就是老顽童所说的护法长老。
“算了,我要走了,以后没什么事我不会来惊扰你,你自己保重吧!”
老顽童身影一晃出了营帐,无声无息地去远了。
徐东翻开《莲花洞仙事录》检索,却没有找到“剑道还魂”这个词条,看来这本仙籍也有收录遗漏。
把寒冰剑法练得恰到火候,徐东试着以寒冰剑来破拆炽火剑,说实话,以徐东非常人的天资,领悟力已是高于一般人数倍,他早就悟出了一些道道。
炽火剑与寒冰剑,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炽火剑自五行中的火发端,寒冰剑从五行中的水开源。
一个是火之至,谓“炽”;一个是水之极,为“冰”,水火不相容,冰炭而相克,当冰压着炭一头,炽火剑便不得以施展。
徐东又以“反证法”来试着破拆寒冰剑法,可试了多次终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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