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费利佩、费列罗和赛琳娜及她的贴身女仆爱弥尔坐着同一辆马车前去索特里子爵城外的庄园里赴宴。
马车本身很低调,两匹拉车的老马都算不上高档,车厢上除了不显眼的地方绘有米凯莱恩家族的美人鱼三叉戟纹章,别无其他装饰。
马车外却是杀气腾腾的17名骑手。包括属于费利佩的4名家族骑士和4名兽灵护卫,以及保护赛琳娜的4名家族骑手、4名兽灵护卫,还有奥苏尔——他坚持要尽护卫之责,不愿在马车里安坐。
费列罗和赛琳娜谈过,关于为什么他自己不多安排几个护卫。他认为家族的敌人首先会把矛头对准老伯爵——那是家族的主心骨。其次也会攻击费利佩——因为费利佩是觉醒了三种天赋的强大战士,其武勇已青出于蓝,是最合适的伯爵继承人。
而他,费列罗,文不成武不就,只喜欢唱歌、表演,立志做一个吟游诗人,甚至被私下里称作“米凯莱恩家的浪荡子”。对家族的敌人来说,让他活着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是赛琳娜,觉醒了“生命”天赋(因而也就拥有了继承权),在外人的眼中也远比费列罗的威胁大。
由于这些理由,费列罗认为给自己安排护卫纯属浪费。
马车里气氛凝重。费利佩余怒未消,费列罗也就不方便与赛琳娜谈笑。
爱弥尔更是噤若寒蝉。本来她很期待今晚的宴会,作为贵族小姐的贴身女仆,她将来的归宿就是陪着赛琳娜一起出嫁,甚至当赛琳娜身体不方便的时候——比如月事,和怀孕期间,她还要负责为赛琳娜的丈夫侍寝。
当然,她的地位也是比一般女仆高得多。她的子女虽然是私生子,不会有继承权,却一般会被赏赐一个小庄园维持生计,成长过程中也能得到和贵族婚生子女一样的教育培养。
在赛琳娜.米凯莱恩和凯恩斯.马瑞诺普的婚事基本确定了之后,爱弥尔不止一次幻想着凯恩斯那英武俊朗的模样,幻想着他铠甲下面健美结实的肌肉,每次都会想得面红耳赤。如果能得到凯恩斯大人的青睐,她的未来会是一片光明。
可是看到费利佩的脸色,爱弥尔对今晚的宴会开始悲观起来。继承了伯爵大人的容貌,也继承了伯爵大人的武勇,还继承了伯爵大人的脾气……费利佩大人愤怒的时候,最好不要和他同处一室。
出城时,由于骑行在马车旁边的兽灵骑手的缘故,守门的城卫队士兵表现出了极大的警惕和不安。
不过在士兵们看到马车上家族纹章后,他们还是得以顺利出城。
行走在平整的马路上,单调的马蹄声敲得人身心疲惫。费列罗终究忍不住,从座位下取出了他心爱的七弦琴,拨弄了两下,悦耳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费利佩瞪了他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费列罗像是得到了允许,灵巧的手指拨弄不停,一首欢快的小曲从琴弦间流淌出来,费列罗哼唱道:“我愿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
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间流过。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里,愉快地游来游去。”
费利佩闭上眼,脚尖不自觉地和着拍子轻轻敲打;赛琳娜和爱弥尔也加入了唱和,她们清越的嗓音为这首小曲带来了不一样的味道,
“我愿是一片荒林,座落在河流两岸,
我高声呼叫着,同暴风雨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
停在枝头上鸣叫,在我的怀里作巢;
我愿是城堡的废墟,耸立在高山之颠,
即使被轻易毁灭,我也毫不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根常青藤,
绿色枝条恰似臂膀,沿着我的前额,攀援而上。”
一段回旋曲调中,费利佩忽然轻声问:“想起梅尔琴娜了?”
费列罗不语,只低头拨弦,一会儿又接着唱道:
“我愿是一所小草棚,在幽谷中隐藏,
饱经风雨的打击,屋顶留下了创伤。
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
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是一面破碎的大旗,
在旷野的上空,疲倦地傲然挺立。
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
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光亮。”
余音散尽,费列罗才微笑着说:“是的,有点想她了。”
“杜尔玛会照顾好她的。”费利佩干巴巴地说道,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人还真没法从这话中听出安慰的意味。
费列罗点点头。杜尔玛是费利佩的妻子,来自马瑞诺普城的德拉维拉家族,为费利佩生了一个女儿,可爱的简妮。
余下的旅程便在他们各自的思绪中度过。
索特里子爵的庄园里灯火辉煌,大门口往来络绎不绝。
作为王国财务大臣的首席顾问,索特里子爵既有聪明的头脑、又有足够的渠道富裕起来。
新月金币,向来是贵族们最喜欢的礼物,而索特里子爵的新月金币多得家里的仓库堆放不下,正要拿出一些分润给别的贵族,以减轻自己的负担。
所以,乐意和索特里子爵交朋友的贵族很多,说索特里子爵是故交满天下也绝不夸张。
索特里子爵并未亲自在庄园入口处招呼客人,以他的身份而言能值得他到门口迎接的贵族寥寥无几。
庄园口不过是几个仆人以及私兵组成的岗哨,看到马车便会放行。而别墅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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