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先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封三见状也忍不住说道:“不矮啊,你这暴脾气真得改改。”
封不矮似乎根本没将他叔伯的话放在心上,只顾在一旁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好像杯中之物不是酒而是白开水。
封不矮一股犟劲上来,除了他大伯,恐怕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封二深晓此理,便未再多说。
直等到暮色起,封二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封不矮,淡淡道:“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封二三人走了许久,封不矮仍不停地喝着酒,似已抱着必醉之心。
一旁的李行乐清了清嗓子,道:“封兄,要醉一起醉。”
说罢,李行乐竟直接抱起酒坛鲸吸牛饮起来。
封不矮瞄了一眼李行乐,长吁了口气,这才放下酒杯,叹道:“李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行乐将一坛酒喝完,擦了擦嘴,酣畅道:“这酒当真喝下就不忍放下!”
封不矮顿时酒意大涨,唤来店小二:“再给我上十坛酒!”
一夜无话。
当封二再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两个烂醉如泥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他们的身旁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坛。
封二冷哼一声,当即拂袖而去。
当封不矮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他悠悠地睁开眼睛只看见满地酒坛,竟连一个人都没发现。
他摇摇晃晃的支起身子,回身一瞧,李行乐竟坐在靠窗处又喝了起来。不过却不再是狂吸暴饮,而是小口细尝,似在领略酒中千般味道。
封不矮步履紊乱,撑着桌子艰难地走了过去,他从未发现近在咫尺的距离会是那么遥远。
李行乐未瞧封不矮,端着酒杯淡淡地说道:“你醒了!”
封不矮好不容坐到李行乐的对面,顿觉口渴难耐,一连喝了四五碗清水。稍觉缓和,才缓缓道:“李兄,你这刚醒怎么又喝上了?”
李行乐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叹道:“若无醉酒之心,再饮多少也未必会醉!”
封不矮似是自嘲一笑,道:“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世上最懂酒之人,今日看来,在李兄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时,店小二找急忙慌地跑了过来,道:“二位客官你们总算是醒了,有人给你们留下口信,让我转告你们。”
封不矮闻言一拍额头,大叫不好:“是不是我二伯他们留下的口信?”
店小二道:“看年纪应该差不多,他让你醒了直接回去。”
“什么?”封不矮勃然惊身而起,忙对李行乐说道:“李兄,我们快走吧!”
两人直接从三楼飞身而出,跟着连翻数个屋顶,眨眼人便已化作黑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原本两三日的行程,李行乐和封不矮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到了龙门村。
龙门村地势平坦,群山环抱,一条小溪从村前潺潺流过。
此刻溪边一群大娘正在浣衣,棒打衣服的声音夹杂着她们的谈笑声,在群山间回荡。
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孩儿在溪边,或戏水玩闹,或摸鱼捉虾......
龙门村村内俱是茅舍竹扉,时不时传来鸡鸣狗吠之声,其模样和寻常村寨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般平凡朴素。
站在龙门村村口,封不矮深吸了口气,似有些感伤道:“李兄,不智叟就在村内,我急着找我几位叔伯,就不陪你同去了。”
李行乐点了点头,道:“嗯,你先去吧。”
“以后有事可来封脉村找我!”封不矮一抱拳,转身迎着夕阳而去。
李行乐看着封不矮逐渐模糊的背影,一时之间竟心生感伤。或许,一路走来,他早已视封不矮为知己。
他内心的那种感伤,不同于和黑十五分别时的感觉。它很淡,并不强烈,却能让人生出无尽的感慨。
此时已近黄昏,劳作一天的农夫也各自收拾准备归家,已有不少茅舍升起袅袅炊烟,隐隐飘来饭香。
李行乐叫住一个刚从身边跑过的孩子,问道:“孩子,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个叫不智叟的人?”
那孩子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指着村子的西边道:“他就住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女人声音,略含责备道:“小狗子,你都玩了一天了还不回家。”
那孩子大声道:“娘,我给这位大哥哥引路,完了我就回去。”
那女人的声音顿了顿,又道:“那你完了快些回来。”
小狗子“嗯”了一声,眼看着他娘转身离去,这才对李行乐道:“大哥哥,我们走吧!”
小狗子一边走一边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大哥哥你一样!”
李行乐不禁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想长大了吗?”
小狗子一听“长大”二字,整个人像吃了兴奋剂,一蹦一跳道:“那是当然,只要我长大了,我娘就不会再管我了,到时候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李行乐声音不由得一低,近乎蚊鸣:“有些东西,或许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吧!”
小狗子问道:“大哥哥,你刚才嘀咕什么呢?”
李行乐微微一笑,和蔼道:“孩子,你要明白你娘亲严加管束你,那才说明她疼你,爱你,希望你成才。”
小狗子黯然道:“大哥哥,我会记住你的话。”
李行乐爱怜地摸了摸小狗子的脑袋,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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