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很多人都为之动容,但是更惊人的是阎君眼中的血泪。
阎希已经被吓晕过去,并没有看到这悲剧的一幕。
小六完全傻了,嘴冷心热的韩伯就这样死了,她难于相信!
阎君彻底怒了,所有的理智被无尽的怒火烧毁,心志魂都被难以想象的愤怒冲垮,他恨不得现在就化身成为战魔,用蛮横的力量推倒所有,亲手撕毁一切。
那无情的剑,刺穿了韩伯的胸腔,猛烈的剑气毁掉了韩伯的内脏。当长剑抽出时,鲜血飞溅,韩伯的左胸多了一个大洞。
那无情的人,是她杀死了韩伯,还一脚把韩伯的尸体踢到一边,就像是踹倒一尊腐朽无用的木桩。
这一刻,阎君的心已经被仇恨所充满,被害怕所包围。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再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阎君曲卷着身子,独自在黑暗中哭泣,哭得稀里哗啦。
对于韩伯,他有着极为复杂又单纯之至的感情,只有感恩,却拥有两种感情。
上一世,老院长任劳任怨,把他们这群孤儿抚养长大,却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至死还担心孤儿院的孤儿们。
两年的生活,他早已把韩伯和老院长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重生到天元大陆时,他融合了另一个阎君的灵魂,接受了另一个阎君的眷恋,留下对这个大陆的认识、对韩伯和妹妹的感情。
现在,韩伯在他的面前死了,为他而死,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少了一角,失去了一份重要的牵绊,人已经不再完整。
“你在害怕?”
阎君缩着身子在哭泣,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怕!为什么我不可以害怕,难道我就不能害怕失去亲人吗!”阎君带着泪花,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你有罪!”
那道不知来源于何处的声音再次响起,让阎君愈加愤懑,再次咆哮:“就算我有罪!为什么死不是我,而是韩伯。”
“你有罪,罪在弱小。弱小就是世上最大的罪,让你失去所有!失去地位、朋友、爱人、亲人,被迫斩断所有的牵绊,仅剩残躯,最终悲惨的死去。”
那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犹若万道魔音在阎君耳边环绕,永远挥之不去。
“去你m的!老子哪来的力量,我连天纹术都学不到,何来力量,为什么我成了罪人,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要死。”阎君含泪反叱,嘶声咆哮。
“罪在弱小,罪在无能!如果你够狠,觉得自己可以背负所有的罪恶,无视世人的咒骂,冷眼俯视天下苍生,可以睥睨所有生灵。那就过来吧!”
那道声音依旧冰冷,犹若魔音,却响彻心扉,让阎君震撼。
无尽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曙光,照亮阎君曲卷起来的瘦弱身子,也照亮了前路。
阎君的眼中依然带着泪水,他奋然而去,循着光路前进,已经奋不顾身,忘了自我。
不知跑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一天?或是三年五载?
终于,路尽了!阎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站在云端之上,就像那次见到白发神王一样。
然而,映入他眼中的并不是前世的繁华都市,而是磅礴的雄山峻岭,
这里陆起龙蛇,一条条宛若天地脊梁的山脉耸立,氤氲腾腾,山脊上绿树拔天而起,山峰之间瑞气蓬勃,紫气冲天,充满了苍苍和霸气,犹若天界神山。
但是最惊人的却不是巍峨大山,而是一尊巨鼎,它镇压着这片宏伟的苍茫大地,又直达天际。
巨鼎为方形鼎,有四足两耳,通体呈黑色,不知用何等天材地宝铸成,大得不可思议。
黑鼎的四足犹若四根通天大柱,雕龙刻凤,铭记世间万物,压在巍峨山脉之上,鼎耳越过云层,直达星空,鼎身缭绕滚滚的黑sè_mó云。在魔云流过之际,还能隐隐看到鼎壁上刻有铭文,密密麻麻的难以看清,也不知是何意。
阎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了,心中存在百般疑问。
这鼎如此之大,为何人所铸?铸之为何用!?
“怎么!害怕了吗?”
就在这时,那道魔音再次响起。
“怕!我当然怕,但是我更怕我的亲人在我的眼前死去,这种痛我不想再体会了。”阎君挥手擦掉眼边的泪痕,对天喝道:“我现在该做什么?”
“别死!别疯!”
魔音贯耳入脑,仿佛有人在耳边猝然大声冷喝。
缭绕在黑鼎四周的无尽魔云也随着沸腾,滚滚淌来,全部涌向阎君一人,瞬间淹没阎君的身影。
现实中,清河县城北郊。
“噗”
那个抱走阎君的天女神殿修士突然口喷鲜血,人倒飞出去,瞬间不省人事。
“哈哈哈……”
谁也没有想到,阎君突然笑了起来,且这笑声带着三分无奈,七分阴寒。人也没有落地,就这样停留在空中。
黑气从阎君的背部伸延出来,缭绕其身,像九天玄女身后的彩带,将阎君托在空中。
同时,阎君的双眼瞪圆,眼中的血泪已经不再流出,眼白瞬间被黑气染黑。他夸张的笑着,面目变得狰狞。
“怎么回事!”
“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
众人大惊,完全不能理解阎君身上发生的变化,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孩子怎么会瞬间变得如此恐怖,完全变了个人。
“嗖”的一声!
阎君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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