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门关到赤都几天路程,倒是风平浪静,只是众人都很少说话,三天后,众人已是走完了平常需要五天以上时间的路程。
一路上并没有出现杯渡真人所说的正一弟子,眼看着离赤都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便连鬼门关外还泰然自若的臧宫都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隐约间,众人可见前方渐渐隐隐绰绰露出一城,只是人迹仍是稀少,路上也甚少行人,即便遇到人烟,见到蓟子训他们马队也是避之不及。
从鬼门关至赤都长途跋涉,除了便溺,极少下马歇息,赤驹毕竟为千里奔袭的不二良驹,竟是连续奔驰三昼三宿也毫无倦态,倒是马上的人却是疲惫不堪,东倒西歪。
臧宫只是紧紧地搂着蓟子训的腰,闭着眼睛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的清凉和舒爽,前途的不可知和隐藏的重重危机使得她更在意这片刻的偷闲。
“到了!”不知谁说了声。
马蹄渐渐地缓缓了下来,蓟子训还道臧宫又睡了,不敢惊动,勒马往前又慢步碎跑了一会,臧宫终于直起了身子,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知道进城后还会偷得这半刻悠闲?
距离城门尚不足二百丈,高大巍峨的城门竟是比鬼门关的神工鬼斧般天然雕砌的飞楼还要高大,城门紧闭,城楼上尚有几人从箭垛里探头探脑出来张望。
然后可见城楼旗帜不断变换,最后城头竖起一面大旗,色赤红,边镶日月星辰图案,中嵌有六爪奇兽,口吐火焰,脚踩彩云。
臧宫指点着城头道:“这便是赤都火云旗,象征着轮值长老的权威,看来铢家真是僭替了轮值长老的位置,却不知这沐猴而冠的窃邦大盗会是谁?”
蓟子训勒缰直指城楼,凝气运声:“赤都轮值长老臧宫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城楼只见往来人影闪动,过了良久,才见城楼现出一峨冠博带的彪形大汉,大声笑道:“赤都轮值长老在此,谁家黄毛小儿,竟是不知死活,敢前来赤都城下叫嚣。”
这人看起来也是中年光景年龄,虽然身形魁梧高大,威风八面,只是无论气势还是气度竟是远不如铢五、铢四之辈,更没有铢锱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
蓟子训却跃下马来,拍着手往前走,待行了十来步,抬头打量着一下城头,哈哈大笑:“我道是什么东西站得这么高,还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样子,却原来是头大马猴。”
那人楞了一下,怒道:“小子敢来找死,乱箭射杀!”
话音刚落,城头便射下一篷裂风破空而来的急矢,蓟子训毫不畏惧,哂笑道:“你这是猴毛当飞箭啊,不痛,不痛!”
其实也根本不用畏惧,只见他双手漫舞,便化作一轮轮旋风,旋风一遇乱箭,竟象手掌一样开阖自如,旋风扫荡处,箭矢便消失不见。
城楼上弓兵均是一楞,还可以这样破箭的。蓟子训身后的护卫骤地发出轰天的喝采声,自进入鬼门关赤都地界以来,护卫兵死伤无数,神情低落,士气大挫。此时蓟子训牛刀小试,看在他们眼里,却是大大地出了口郁气。
蓟子训回头朝着后面挥了挥手,却低吼了一声,双掌上下翻飞,尚在空中骨碌碌旋转的风息忽地卷起一地风尘,向着城头呼啸而去。
旋风沿着十余丈高的城墙攀延而上,一落入城楼,先是听得几声低呼浅吟声,然后便忽地传来鬼哭狼嗥的凄厉叫声,然后又是几声木摧杆折的勒勒声,却听得身后暴出一声惊叫:“火云旗折了,火云旗折了。”
蓟子训正欲抬头细看,忽见湛真走了过来,轻道:“苍舒大哥让我告诉你,少造杀戮,你之幸,人之幸,天下之幸。道究随性,随性非随意,乃随善,随缘,人性非恶。修道路漫,生死之事,朝露夕照,不可太执着。”
蓟子训悚然垂首,却见脚底下原本一片焦黄的黑土,竟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茸茸绿意,环顾四周,千里赤地竟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命的气象。
远处田野隐约飘来歌声:纤纤小草,弱似鸣气。烈火焚野,玉陨香消。魂其不死,随风而飘。洒落山野,再成新苗。待来日离离青翠寒露笑……
蓟子训抬头望天,天日昭昭,清浊分明,胸臆间蓦然涌上一股狂喜,连日来的阴郁均化为乌有,一回首,湛真已袅袅走远,唯苍舒仍是对着他微笑,臧宫则迎风张开双臂,似是感受着赤地千里后离离青翠带来的清新气息。
这嫩草枯过,哀过,落寞过,但它仍然顽强地绿着,生长着,不用多少时间,它就会漫山遍野地摇曳着生命的绿意。
伴随着胸间升起的喜悦,蓟子训只觉心府内升起一股热意,只是一瞬间,便感觉风胎内的风息翻滚着,攀爬着,互相牵引着,挤压着,隐约间,只觉得风胎也正微妙的变化着。
而这变化,却是蓟子训自修道以来第一次经过感悟引起的变化。蓟子训两手一挥,便收了仍裏着箭镞在城楼上肆虐着的风息。
就在这时刻,风胎内部忽然生出一股吸力,原本轻忽无根的风息突然象找到了根一样,全都往风胎中心凝去,感觉风胎内蕴的风息象戳了个洞的皮囊一样,尽往风胎中心的吸力点泄去。
风胎也慢慢地内收,感觉小了许多,一转眼,风胎中心的吸力变成往外扩散的张力,猛地刚刚消散的风息突地又充盈整个风胎,风胎缩少了许多,但风胎内蓄的风息却感觉比之刚才要丰满许多。
而这股风息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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