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皑等人都怪怪地看着他,那眼神就象看着一个怪物恶魔,湛真喃喃道:“是你自己没人性象个厉鬼一样,谁还敢跟你说。”若其等人连连点头称是。
蓟子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自青冥灵戒解禁后,心里总是莫名地涌上一种奇怪的却让自己觉得后怕的情感泛滥,换作他日遇到这类事情,自己必定是先去探望苍舒,而绝不会理智全失地去火烧个大活人。
之前便是同铢四对话,此刻想来也不似以前自己,却仿佛唯恐天下不乱。想想“四”无论怎样死有余辜,却也不应丧命于己手,生命是不应该这样被轻易毁灭的。
正于不断地反身自问,天人交战时,元敬却过来拍着他的肩,有些口讷道:“师弟你做得很好,根本不用自责,那个‘四’也太歹毒,刺着苍师兄的那柄短剑却象是专破修道者道丹的破丹刃,虽伤不了人命,毁了修道者的道丹也等若要了他的命。幸好苍师兄道力深厚,尚未完全废了道丹,只是恐怕要休养一断时间方能复原。”
臧宫正色道:“这等凶徒,人人当群而攻之,得而诛之,你不但无过,更是有功。所谓正道者,当善养浩然正气,镶恶扶正,锄强扶弱,铢四死有余辜,你根本不用为灭了这等恶鬼而愧疚不安。”
苍舒平息了一下呼吸,道:“说的不错,善修道者,修的就不仅仅是一已之道,还要学会修天下道、黎民道、众生道,放眼天下,胸装六合,心怀乾坤。成大道当不拘小节,积小善而失大德,君所不为。”
蓟子训不觉又重新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道:“受教,受教。”
却忽听得若其喃喃道:“大鸿呢?”
蓟子训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大熊?!”
却是忘了大鸿还教那尹湎困在水息罩里,随手一扬,便收了那道暗光屏罩,蓝星雨火还兀自盯着尹湎所化之水息囚罩蚕食着,只是大鸿却一只大手柱着地面,胸脯风箱似地剧烈起伏着,一只手却无力地在眼前摇来晃去。
蓟子训喃喃道:“难道这大白天蚊子还会叮人?”却挥手收了那道蓝星雨火。
暗光和火息一被蓟子训收回,便见水息屏罩歪歪斜斜、飘飘荡荡地升向空中,却突地堕落在地,仔细一看,却是重新幻化成人的尹湎,只是下肢却光秃秃地只剩两个腿梆子,那两只水息幻化的腿想必刚才叫蓝星雨吞食掉了。
大鸿则是嘴角泛着白沫,大口地喘息着,早有护卫上去递水牵扶,另有护卫缚了尹湎,掷于蓟子训前。蓟子训看了尹湎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煞青,竟是生不起半星敌意,看着臧宫长老道:“随长老处置吧!”
心里一宽,四肢便有些发软,噔地坐在地上,一弯腰只觉背上被什么硬物硌痛,伸手往后背掸去,却抓着一把灰烬。
猛地想到蓝星雨燃烧过自己,不会又是仅在身上画了层油彩就当遮羞布吧,心里一慌,随身摸去,不觉欣喜若狂,吸星魂甲所附那层暗质终于进化成实质盔甲了。
这下终于不怕在运起吸星魂甲时老要害怕会撑破衣裤出乖露丑,只是不知这暗紫色的吸星魂甲能不能也象魂甲一样伸缩自如。
连忙找了个角落远远地躲在一旁,捋起袖甲,贴身仍是披着一层七彩魂甲,闭起眼睛,心念一动,臂上魂甲便隐入体内不见,又一动念,袖甲也隐藏不见。
这一收一放甚是得意,忍不住收起全身盔甲,却忽听得啪嗒一声,背上竟落一块重物,赫然就是那块化了千金让自己做了一回冤大头的破石匣,这石头掉在地上,竟发出咣当的声音。
看情形这块石匣竟是刚才让蓝星雨火烧炙后熔粘贴在盔甲上,石匣一落地便四散溅裂,唯有匣底那块嵌着灰黑羽毛的石版还完好无损,蓟子训四处张望,见无人注意,连忙收拾起那块石版藏进怀内。
却忽听得有人大叫:“铢五不见了!”
蓟子训连忙寻声奔进门墙里,果然见缚着铢五的绳索铁链竟寸寸断裂,旁边音皑道:“只怕铢五醒了过来,这点东西是禁锢不了修道者的。”
苗三捏着“铢”逃跑之前扔向暗光的铃铛,把玩再三,除了会发出几声叮当声,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高明之处,见蓟子训过来,随手递于他,道:“这东西是那铢四扔你的,还你吧。”
蓟子训接过随手放进怀里,又问护卫讨了套衣裤,只是在穿衣时,苗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疑道:“真是奇怪,刚才明明看你仅穿了套护卫装,却从哪弄来这套漂亮盔甲?”
蓟子训穿好衣裤,却是身体一晃,暗紫色光甲便隐进体内,眨巴着眼笑道:“你眼花了,我哪穿什么盔甲。”扔下苗三仍是一脸不信地搓着眼睛。
蓟子训又找了块黑布把石版打个包袱仍斜挎在后背,元敬过来递于他一个小布包,道:“苍师兄让我把那两把破丹刃交于你,小心保管,万万不能教宵小之徒得了去。”
蓟子训还道是苍舒让他保管,二话没说,便纳于怀中。那边打了两个驮架,一架驮着一直时醒时昏的亨永,一架驮着仍昏迷不醒的尹湎,铢五失踪后,关于铢家如何与五灵淼家沆瀣一气的秘密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水路是不能再走了,若走陆路,快马不停,到达赤都最快也需二十来天,而且山高路险,谁也说不准会碰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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