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干柏冬马的话语中透露的语气,似乎不怎么想提及,或者是觉得麻烦,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男人不是一向轻浮外加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吗?麻烦之类的词汇压根和他沾不上关系吧。
不过稚名隐知更在意的是他说的话。
“虽然有着‘不要过多低估自己’之类塑造自信的理论,但是像这样已经不能称之为自信了吧。”
把弑神者当做可利用的战略性武器——这是何等恐怖的想法。
但是千万别误会了,说是恐怖,却也是区别不同事物程度的定义,并不局限于一个事物。
也就是说,既可以说是‘幼稚’层面上的恐怖,也可以说是‘天真’层面上的恐怖,总之不管怎么说,稚名隐知的看法仅限于这一类。
“可能对于您而言,他们只是一群上不了台面,幼稚而又自大的家伙。但是在我们看来,他们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可观的,已经到了一种没法放着不管的地步了。”
干柏冬马那张寒酸的大众脸上泛起了苦笑。
“我们正史编纂委员会虽然是管理日本咒术界的组织,但有些事还是不方便插手。作为日本咒术界四大家族之一沙耶宫家运营的管理组织,在某些家族的眼中只是一群私兵吧。”
“大致理解了。简单来讲就是你们身为管理者,但是却无法行使管理者的权限对吧。”
稚名隐知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语气透着莫名的轻快,就像幸灾乐祸一样。
“所以我们想到了您。”对稚名隐知的幸灾乐祸完全无视,干柏冬马微微低头恳求道:“这样下去,迟早他们会做出一些无意义的祸事,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希望能劳烦您帮忙。”
“貌似从头到尾,你就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啊。”
“?”
面对装傻的干柏冬马,稚名隐知拿起汽水吸了一口,略带冷淡的目光督向他。
“从一开始你就在单方面诉说你们的主观想法,有利的证据一个都没有。你们怎么能肯定所谓的排斥派一定会制造什么事件?让我猜猜,事件什么的,倒不如说是你们在制造吧。”
没有下文,这已经是稚名隐知的底线。
再深入说下去可就要和更麻烦的事物扯上关系了。
在房间内蔓延开一股不同于冷气的冻结般气氛,双方的沉默使得气氛愈发凝固。
稚名隐知自顾自的看着书,除了刚刚那一督,目光从一开始就没移开过,仿佛从一开始就对他的话不包有任何质疑和信任,只是单纯的在倾听罢了,然后提出自己这番客观性十足的看法。
让人不禁感慨,这样的家伙没有朋友简直太正常了。
“呀,果然室长说得是对的,这种说辞真的瞒不过您的眼睛啊。”
干柏冬马耸了耸肩,一开口就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令人生厌的特技,称为节能主义者的天敌也未尝不可。
就像合宿的时候和一个现充分到同一个房间一样,明明大晚上该做的不就是睡觉吗?为什么这家伙可以讲得那么起劲,之后说累了又自顾自的睡着,完全不体会一下被打消睡意的室友的感受,失眠了一夜不说,到了早上这家伙还能精神奕奕,这难道不是最完美的恶作剧吗?
与其说针对特技,倒不如说,稚名隐知最应付不来这种类型。
“你就没有一点负罪感吗?至少先去门口站个十分钟反省一下如何?”
“在这之前,鄙人想先请求您的谅解,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重要,如果处理不当或许真的会发生一些难以挽回的祸事.....”
“因果论什么的就别说了,先告诉我内容好吗?”
大概是觉得受不了了吧,稚名隐知从沙发上坐起来。
“咳,实际上最近我们得到了一个情报,有许多新兴结社的咒术师出现在了千叶,估计是为了下个星期的舞会,舞会参加人员大部分是本地政要、议员,他们恐怕是想通过控制部分政要,作为政治资本在各个领域和正史编纂委员会展开对抗。”
干柏冬马意识到了稚名隐知的不耐,尽量简单的说明道。
“为什么偏偏选在这里?”
光是听上去就麻烦的事偏偏发生在身边,稚名隐知觉得该不会是被某个不从之神诅咒了吧。
双肩顿时耸拉下来,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果然还是躺在床上睡觉算了。
不,在此之前得先让那些家伙尝尝给他人制造麻烦的代价——诸如此类的想法,稚名隐知从来没想过。
因为如果真遇上了那种人,他可没有忍住不射对方一箭的自信。
干柏冬马嘴角泛起苦笑:“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地理特殊的关系吧,东京是正史编纂委员会的地盘,大阪、京都那边的结社势力深得就连我们也插不了手。”
“好吧,他们来了多少人?”
“应该有十几个吧,代表着不同的咒术流派,如果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组成了联盟,那么以互相制约也说得过去”
“需要我杀了他们吗?”是的话,稚名隐知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弑神者不畏惧杀人,但是作为讨厌麻烦的弑神者,杀了他们可是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不,只要彻底打消他们所谓‘弑神者只是个战力强大的道具’‘有了一定资本就能与之对抗’之类的想法就可以了,我们也没有发动战争的打算。”
话是这么说,却一点也不像是和平主义者的面孔,倒像是完全不担心开战的自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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