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兆在虎子家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接到了个电话,满脸歉意地同虎子道有点急事,得出去处理一下,并说回来时送虎子一份大礼。虎子心底有点不舍,但没表现出来,只是家常般地嘱咐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燕青兆转身那会儿嘴角噙笑。
本以为燕青兆会搭虎子舅舅们的顺风车先回镇上一趟,不料这闺女死活不肯,说是怕耽误了三位舅舅公事。赵子安很胆大包天地拍胸脯打包票道天大的事儿也没外甥媳妇的事儿重,要有什么事摆不平,三舅拉几卡车人过去,一个个崩了。这一席话惹来老大赵子象一阵怒斥,说是为老不尊。老二赵子墨倒是尽得赵老爷子真传,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表示不瞎掺和。他们三兄弟此行目的就为赵三忌的前程而来,虽然最后还得由老爷子盖棺定论,但无疑赵子墨提出的方案最后一骑绝尘而出,所以明哲保身之下,此刻大哥三弟都在怒头上,他也没有虎口拔牙的勇气,虽然心里乐呵着,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仰天长笑,到最后只能望着满天乌云,感慨天气不错,这又让两兄弟一阵憋屈。
一天相处下来,燕青兆给赵老爷子一家人的感觉是言行得体,做事入微,堪称大家闺秀,不算埋汰虎子,甚至觉得虎子有点高攀人家了。其实赵家门槛本就不高,所以在赵老爷子默认的情况下,即使赵子象仍有微辞,最后还得欣然接受。
临行前,在赵子安暧昧的眼神下,无奈虎子只好把燕青兆拉到一旁,有点妻行千里夫担忧地询问道事情棘手吗,燕青兆很小女儿形态的腼腆点点头,看得虎子一阵痴迷。暗道昨晚没能完成破-瓜之旅,实在他娘的qín_shòu不如了。但离别在即,最后还是建议道事情要真棘手了,不如交给三舅吧,虽然三舅确实有点为老不尊,但赵家人贵在实诚,不会干些阴奉阳违白眼狼勾当,更何况小青兆是他未来的外甥媳妇,不央他做点事还真显得见外了。
燕青兆咯咯一笑,说虎子啥时也整得这么不厚道,再说事情虽然棘手,但总归是家里的事,三舅不好插手。虎子又说要不我陪你去。燕青兆笑着摇摇头,挣开虎子的粗糙大手,捧起他黝黑的脸颊,缓缓道等你哪天有你三位舅爷的本事了再过去吧,燕青兆不想当金丝雀,而虎子也不要当二世祖。
闻言虎子的表情难得地僵了一下,挑开燕青兆额前的几缕青丝,轻轻吻下,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遵命。”
最终在虎子的坚持下,燕青兆也不再执着便搭了顺风车。送走了赵子象一行四人后,虎子顿感百无聊赖。暗自琢磨着昨晚那涟漪光景,虎子自觉浑身燥热,可惜了,小青兆的那个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宽厚的手掌凭空抓了抓,正回味着软玉在怀表情淫-荡得无以复加时,赵老爷子的手杖狠狠地往他脑袋落下,布满沟壑的老脸上双眼眯成一条缝,哆嗦一下嘴皮子,终于缓缓挤出两个字:“给钱!”
虎子跳脚大骂老爷子不要脸,打渔的钱是自己冲锋陷阵乘风破浪辛苦弄下来的血汗钱,人即使厚黑也不带老爷子这样的玩法,这种**裸的剥削,只能加深阶级矛盾,反正八荣八耻说了,凡是破坏河蟹社会的,我们都有资格大义凛然地鄙视之,所以说什么打死也不给钱。
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老子这是帮孙媳妇看家。虎子一翻白眼,反驳道难道你不是男人。一下子把老成精的赵神棍整得哑口无言。笑骂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男大也不中留。不得已之下终于拿出杀手锏,用昨天老三孝敬上来的一半茶叶分摊给虎子,虎子这才嬉皮笑脸的“如数”奉上,当中又被苛刻下不少。等把打渔钱充公后,虎子这才忆起昨天的那顿饭前还没清算,一拍额头,暗叹小青兆说得没错,自己是越来越不厚道了,霸王餐这勾当竟然都能让自己撞上。寻思着啥时候回头把钱给巴渝食府老板送去,不然搁心里总是有疙瘩。
北方人善喝,南方人善饮,一定程度上和南北气候差异有关。毕竟“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致截然不同。喝酒暖身,饮茶养性,因此印象江南多烟雨,历史上隐士高人居多,而北国风光尽出骁将,即使落草为寇,也能混出个响亮名头的响马。当虎子撑着把大花伞挽着裤脚蹒跚到范大叔小院时,无良大叔正只身一人独坐屋檐下品茶独乐乐,自觉很有意境,瞅得尾随而来的碳头一阵蛋疼,暗自闷声嘀咕身残志坚的老家伙又在装。
屋檐下范江水一袭白衫,端茶十指修长白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并未在这甚至连根汗毛都充满或辛酸或风光无两故事的大虎人身上落下一丁半点乡野气息,面如冠玉,目若寒星,直鼻方口,难怪小白品种如此优良。
远望着虎子撑着把大花伞走近,看得范江水一阵皱眉,瞅了瞅院落里那丛竹林,再看看虎子手上那把已经折了根支架的花伞,无论从印象派的角度还是从抽象派流程出发,还是觉得虎子那把破伞实在扎眼,太焚琴煮鹤了,本来好好一副“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画境都被破坏殆尽,还未等虎子和碳头走近,便歇斯底里叫唤道小白那小子不在家,从哪来滚哪去。
虎子和碳头对无良大叔可是知根知底,说白了就有点神经质。而虎子了解得更深的是,这个胆敢同自己三舅赵子安玩单挑的中年大叔,如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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