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阻,日夜兼程,说的是那些隐藏在离阳阴影里,为离阳默默做出奉献的人,他们偶尔疾驰在驿道,但更多的时候是生活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注视着自己生长的地方。
妖人说他们像老鼠,阴暗鬼祟,走在过道里,却发出恶臭。西域人说他们像狗,听话忠诚,要你叫你就叫,只会摇尾巴。但要他们自己说,言简意赅就一句,他们更像是护食的狼崽子,他们护的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这就是暗部。
老鼠也好,狗也罢,因为他们在有些时候要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也许残忍,也许阴暗,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总有些事必须有人来做。
鸾郁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暗淡的房间和寥寥无几的摆设,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普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让这个习惯了四十年的人第一次觉得烦躁,甚至想破口大骂。
暗部的第一把交椅就坐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屁股底下,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这把座椅是如此的滚烫,即使以他融灵境的心境都有些把持不住。
“中间人。”
声音低沉,甚至有些许悲哀。
这是他们暗部对那些妖人和离阳混血人的叫法,这其中透露着无奈,中间人是妖域一直想要培养,甚至不能算的上人,在妖人眼中,中间人更是一种武器,是一种战争的产物。
中间人没有妖纹,可以很好的混入离阳之中,但他们依然具备妖人的血脉,在妖人眼中,血脉是极其重要的。血脉越纯粹,妖纹就越强大,不同程度的妖纹代表着悟性和此生所能修炼到的境界,不然千百年前妖域就不会是这片天地下最强大的统御者。
妖纹成就了妖人,却也败在了妖纹,随着时间,真正纯碎没有杂质的血脉越来越少,妖域也变得不再强横。
当然,也不是没有妖人从低级血脉打破禁锢,如今妖域的一位妖帝就是如此,但千万年来也仅此一例。
十六年前的战争,让离阳混入了不少中间人,鸾郁都不知道有多少中间人还隐藏在离阳的角落,也许有些中间人习惯了在离阳的生活,甚至想就这样活下去也挺好,但依旧有一些中间人在这十六年中做着一些事情,其中更是牵扯上了复楚会,这让他更是头痛不已。
很多人都不知道暗部,而在离阳这个台面上,也仅仅有个三少邪被众人所熟知,身居高位,总有一些接踵而来的烦恼,鸾郁都不是什么泛泛好人,手底下的鲜血不知道沾了多少,不然也不可能坐在这个位置,底下的人对他的认识就是铁血麻木,底下的人都偷偷的给这位大人起了个外号,叫做大红袍,却有着浓浓的忌惮和恐惧。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那杀人时穿的大红袍,在杀人前,还只是一件颇为好看的白色袍子。
如今中间人竟然混入了神都,让打了一手好牌的鸾郁都有些拿捏不住,离阳人对于中间人的看法一直都飘忽不定,这里说的离阳人当然是他头顶上的一些人,那些得罪不了的人,总是怀揣着虚伪,模仿着冷漠。在他眼里,那些人最好是都死光才好。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那些历史的产物却始终会碍着后来人的脚,摸着坐着的这把椅子,显然,他就是后来居上的后来者。
当然,个人有个人的心思,但中间人很难找寻,除非他们自己暴露,不然如何寻找,还好神都这里有个不按常理思考的三少邪,那小子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办法。
想到这里,不由笑了笑,鸾郁都还是很看好这个小子的,转身对着门外轻声说道:“三少邪还没回来吗?”
话语轻松,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门外等候的人毫不掩饰的握紧了手指,有些紧张的说道:“派去的人都差不多回来了,您也知道,三少邪一般都是一个人,在给其他人交代好中间人所在位置之后,他就走了。”
迟疑了一下后,门外的人低头询问道。
“鸾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找他?”
鸾郁都摆了摆手,轻笑道:“这小子指不定又去青楼鬼混,不管他。”
等门外的人退下,鸾郁都沉默了很久,然后拿起了手中的笔,写了一封信,抬头看着昏暗的顶光,默默的披上了一件大白袍,向着房间内更黑的一处暗道走去。
“是时候给南方送去一封信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从那些中间人的口中能得到什么,可别让我白白出手啊!”
.......
正如鸾郁都所说,三少邪正在青楼。却没有女子和他鬼混,此时的他依旧在笑,苍白的脸色配合偶尔翘起的嘴角,还有那始终轻浮的眼神,让人感到邪魅。
夜烁有些烦躁的盯着青楼的门口,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唐三刀说道:“那唱曲的爷孙俩就交给你了,别像个娘们,他俩要死了,你干脆也去死。”
口口声声说的死不死的,但唐三刀却没有反驳,那清秀的脸止不住的担忧,却还是护在了那爷孙俩的身前,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不羁,抬起头沉声道:“巨阙我没带,但还有秀春,杀人还是很在行的,更何况不是人的东西。”
看着旁边没有一丝紧张气息的三少邪,甚至懒散的拨弄着头发,这让夜烁有些气愤,到了这时候,还想着耍帅,哪有姑娘看你?
风雨带着一丝丝冰冷打在两人的脸上,让刚才还想笑的两人变得认真起来,那门口突然陷入了阴影之中,凄惨的月光彻底被遮住,朦朦胧胧的雾气从阴暗的角落汇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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