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战之后,军队都需要休整。第九军团虽然在“夜莺计划”中毫发未损,但沾了其他军团的光,也进入休整期。
托勒密如今进入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间,巴萨戈人也撤回到维尔瓦河以东的城镇里去过冬。即使是军团中最为忙碌的游骑兵们,在这个时节里也迎来了难得沐休日子。
文森特艰难地睁开双眼,光,照在面颊温暖的阳光,刺眼。
哪个该死的昨晚没有记得把窗帘拉上,脑海中第一时间这样抱怨着,随后又想起窗帘似乎早就已被扯下,至于被扯下后的用途,却是想不起来了。
冬日里的阳光是惹人疼爱的,尤其是在托勒密地区,但透过旅馆原本的彩色玻璃落在眼前,即使紧闭双眼仍能感觉到一片花花绿绿。
“真该死……”
文森特心底下意识的抱怨了一句,继而在已经分不清楚颜色的枕头上左右翻转,想找个光照射不到的位置,好继续睡去。
终是没有逃tuō_guāng的追捕,在床上辗转反侧来回折腾,文森特身上已经生出一丝细汗,烦躁随之即来,颇为无奈地起了身。
搓着头,打着哈气,感觉双眼的干涩,房间中弥漫着霉味、酒气以及臭脚味道。推开窗,没有期望中清新空气涌入,有的只有刺骨凛冽的寒风。
赶紧将窗重新合上,冬日里开窗确实不是个好主意。
光线不能从狭小窗子照摄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横七竖八的床铺之上,第七小队的游骑兵们继续留着口水做着美梦,只有文森特和旁边佐伊的床铺被这刺眼的光照射到。
但佐伊明显没有被这该死的阳光影响到,被阳光直射的笑脸已经泛起的油光,这家伙居然还带着笑,不知道此刻正在做着怎样的美梦。
佐伊不怎么笑的,但这种情况正在逐渐好转,跟队上的兵痞们相处的越多,现在偶尔也能在她冷冰冰的小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不过,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发生。
吃货!文森特腹诽着,看来是正梦见吃什么美食呢吧,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佐伊是真的开心。
房间里的味道是人越清醒越发让人作呕,文森特胡乱穿起衣裤,就准备逃出去,脚下踩到一只空的酒瓶,险些滑倒。
暗骂了一声,一脚把酒瓶踢到房间的角落,发出的不大不小的响声,只是让这群还在昏睡中的游骑兵们翻了翻身。
推门出去,文森特的军靴踩在腐朽的地板上,嘎吱嘎吱的响声在阴暗的走廊里回荡。
这才多长时间,原本清新的旅馆,现在俨然变成一座垃圾场。走廊里的情况比房间里更糟,甚至还有一座齐腰高的垃圾‘小山’。
兰斯洛为这个事情没少在旅馆里发出咆哮。游骑兵论骑马杀巴萨戈人,个个都是好手,但让他们拿起扫把,将走廊打扫干净,却比让他们去跟巴萨戈人拼命都难。
无奈之下,蒙卡为了解决驻地的卫生问题,雇佣了留守本地的居民作为勤杂人员。可这个时候还会留在本地不走的,除了腿脚不便的,就只剩下些地痞流氓之类,将这种工作交给他们,其结果自然就演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为此,游骑兵们倒是多了项日常娱乐活动,就是时常去帮地痞们摆正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但是又不能真的做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而不见血的教导,作用十分有限。
不过好在走廊里的垃圾多数为空酒瓶和壁炉里烧剩下的木炭渣滓,除了视觉观感上让人不舒服以外,并没有刺鼻的气味。
此刻,在垃圾小山旁就有一个人正蹲坐在那里,抖动着双肩,精神力反馈到这人正在饮泣。
战争中这样的人多得是,思念家乡,想念恋人,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时刻又要保持警惕的压力,常常就会让新兵的精神崩溃。
文森特并不愿意多管闲事,想着装作没看到,径直走过去,不去打扰这名士兵自己的情感发泄,但却被对方喊出了名字。
“日安,文森特兵长!”
“日安,军士。”
这人是第八队的军士,叫什么名字文森特并不知道。看着对方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也不好再一走了之,只得无奈蹲下身形,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一封信,就开口问道,“怎么,是家里出了事?”
军士点点头,委屈地说,“艾琳娜要跟我分手,她跟别人好了……”只说了这一句话,军士又流下泪来。
文森特表示同情地拍拍对方肩头,这种事情在军队里太常见了。
“放宽心,军士。”文森特干巴巴地安慰道,“姑娘这玩意儿还有的是。”
“可我跟艾琳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这样啊。那你们分开多久了?”
“三个月,战争开始时被征召的兵役。”
那你还真是有够悲催的,文森特心里想着,嘴上却说,“这也不是坏事,这才三个月的时间,这名叫艾琳娜的姑娘就能抛弃你而另结新欢,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或者本身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应该庆幸才对……”
显然这名军士并没有将文森特话听进去,“可她却跟卢卡斯好了,那可是我的对头。早知道是这样,我参军前就该把她娶了!”
“军士,幸亏你当初没这么做,要不你现在就该为头顶绿油油的颜色痛哭了。”顿了下,文森特笑着说,“我要是你,就写封信回去,表现的大度一些,祝福他们两人。你也不用那么悲伤,你的情况还不是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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