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忙对黄雯道:“我的亲兵正从不远处赶来,你带圣驾从御道回宫。我阻住他们一时。”说罢便与几名侍卫一字排开站在路中,挡住了沿街追来的歹徒。
那暴徒看见去路被阻,挥舞手中的横刀骂道:“前面的人可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挡住爷爷们的去路。”
陈德负手而立,心中暗骂自己为何不将陌刀带在身边,大声喝道:“金陵烽火使陈德在此,你等竟敢在天下脚下沿街闹事,可是活得不耐烦了,惊扰了圣上,不怕株连九族吗?”
那人一听陈德名号,不由得吃了一惊,脸色微变,禁不住退后一步,待发觉陈德身边不过数名手持仪刀的护卫后,胆子又壮了起来,骂道:“我道陈德有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爷爷们今天就要将你剁成肉酱。”一挥手对手下道:“大家伙齐上,先将这名不符实的家伙砍了!”
眼见对方几十个挥舞凶器的大汉冲过来,身边的侍卫脸上大都露出了怯意,陈德回头看了一眼,黄雯与周后拽着李煜还未跑远,当下摈除杂念,待敌人冲到近前,大喝一声,趁那大汉正举刀将劈未劈之时,硬生生撞入他的怀中,右手抽出随身带的*穿透了对方的心脏,而陈德自己的肩头也挂了彩。这招以伤换命凶险之极,一个时机拿捏不对便是被对方劈为两半的下场,陈德暗叫侥幸,趁周围敌人一愣神的功夫,*直扎进右边敌人的腰间,右手随即放开,闪身躲过了左边砍来的一刀,在腰勒被刺那人痛呼着倒地的同时,陈德夺过他手中之刀,团身舞了一个刀花,退回本方的侍卫丛中。
着几下兔起鹘落犹如电光石火一般的出手,废掉对方首领在内的两人,加上陈德一向的威名,令人数占优的暴徒不禁有些心生怯意,明明知道己方若是一涌而上定可将陈德乱人分尸,但以陈德下手的狠辣,当先几人必死无疑,谁也不愿当这送死的几人。而原被有些怯意侍卫亲见陈德悍勇如斯,也都激发了一些血气,紧靠在陈德周围不退,局面一时僵持了下来。
陈德忍住肩背刀伤处传来的剧痛,稳稳的站着,却见从对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全都是手持武器的壮汉,对方慑于他一击之威未敢妄动,渐渐的竟然聚集了数百人之多,却被陈德所带的七八个侍卫就这么堵在街口。
未几,对方仿佛得到什么了指示,开始缓缓地移动脚步,两翼如半月形尽量展开,形成对陈德等人的包围。
“这不是乱民,是乱军。”这个念头在陈德心中闪过,的确,乱民是不会这么整齐的去包抄强敌的。眼见敌人越逼越近,陈德惟有紧握横刀,心道李斯这混蛋,再来晚点老大就挂了。
仿佛听见了他的召唤,李斯带着手持大棍的亲兵们终于出现在了后方,按照平日里训练队形从后面压上,陈德立刻带领侍卫们退到亲兵队中,接过李斯递上来的陌刀,骂道:“怎么现在才来!”
李斯告罪道:“来路上碰到陛下和周后,周后命我等且先护送陛下回宫。为大人计,在下不敢违旨。”
陈德不满的哼了一声,沉声道:“练兵千日,用在一时。前面敌人虽多,却同羊群无异,给我冲上去,杀它个片甲不留。”
早已对他的军令形成条件反射的烽火使亲兵立刻挥舞着大棒冲上前去。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些闹事的乱军自然没有携带长枪大棍之类的兵器,而横刀,短棍之类在一丈大棒面前吃亏太多。而陈德亲兵所列的阵势乃是根据北疆陌刀军的军阵设计而成,讲究的是刀锋上下斩劈此起彼伏,前后排的士兵按照一定的节奏挥动陌刀可收连绵不绝之势,当年安西军便是靠这种陌刀阵,与草原铁骑对战攻杀犹占上风,更何况当面这帮游兵散勇,是以人数虽然众多,却一个个被打得叫苦不迭抱头鼠窜,没有多时,便无人再敢与陈德的亲兵对正面相抗。
溃散下去的暴徒依然在城中不少地方继续作乱,陈德对李斯道:“你去调集其他烽火使衙门的衙役全部上街巡行,告诉他们今夜若是不敢上街的以后就不用来衙门领饷了,将我们的人分为五队,将这些乱军打散。”
李斯应声后便下去办事,陈德亲自带一队亲兵巡行,来走到一处被乱军抢掠过的大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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