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主人和仆人,没有男人和女人。
女佣这句话,让陈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他原本以为山巅寨子里的男人女人,已经迷失了本心,如今这句话,倒是推翻了他原先的判断。
“敢问阿姊怎么称呼?”
这女佣本不想回答,但看陈沐的风度异于常人,终于是开口回答说:“我姓古,大家都叫我古姐。”
“姓古?我在山脚下有个说客家话的朋友,大家都叫她阿古妹,也真是巧了。”
陈沐也没想到这么巧,当即便想试探一番,这一试探不打紧,这位古姐顿时激动起来,拉着陈沐的衣袖,正要开口发问,旁边一个女孩子却打断了她。
“古姐,还是做事吧,等阵误了事,大家都要遭罪了……”
此话如一声霹雳,将古姐给震醒过来,虽说她的眼眶湿润,似乎触动了内心,但到底是平复了下来。
“天下同姓重名的人太多了……”虽说只是低声嘀咕,但陈沐还是听在了耳中。
他几乎可以断定,阿古妹与这个古姐,有着很大的可能应该是亲人,或许这个古姐已经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当陈沐提起之时,她才会这么激动。
不过眼下也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三个女佣也不容陈沐再扭捏,当即搜查了个一干二净,又给陈沐取了一套干爽衣服。
虽只是布衣褂子,但对于在营区混迹了大半个月的陈沐而言,这次沐浴更衣的经历简直如美梦一般。
当他将长发挽起,清清爽爽地走出来,整个人都仿似轻了几斤,每个毛孔都在呼吸,外头带着花香的微风吹拂而来,好像渗入他的毛孔,从他身体穿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畅了。
古姐等人到底是在外头等着,见得陈沐这等君子之风,也有些惊愕,心说这等fēng_liú公子,怎地就沦落成奴隶了?
这种话终究是没问出口,带着陈沐便再度来到主楼门口,卫队长等人一看,也有些讶异,难怪陈沐懂得医术,估摸着也是来历不凡。
也正因此,他们反倒警惕了起来,毕竟陈沐的反差实在太大。
“要不要我陪着进去?”卫队长走到前头来,朝古姐如此建议,古姐却皱起眉头:“浦爷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得此言,那卫队长果断退了回去,可见这浦爷是个极其严厉的人了。
跟着女佣走进了楼里,一楼客厅中央悬着一盏极其通透的水晶灯,颇具西方风格,墙上则是一幅巨大的肖像。
这肖像并非西洋油画,而是国风与西方画法的结合,颇有些晚清宫廷风格,惟妙惟肖,又不失神韵。
画像上是个中年男子,很重的双眼皮,单看眼睛,比女人还要妩媚,只可惜下面是一张长长的马脸,虽然画师刻意美化,但终究能看出来。
此人的眉眼低垂,便是肖像上也毫不掩饰他那令人生畏的阴鸷气质。
“此人便该是浦爷吧……”陈沐如是想着,此时古姐已经朝他低声道:“上二楼。”
到了二楼,走廊上竟是空无一人,到了主人房,古姐轻轻敲了敲门,而后便推门进去。
陈沐跟在后头,此时才发现,房里已经站了三个人,不过这些人都蒙着口鼻,床上躺着一人,被单薄的春被掩盖着,春被上浸润着些许黄斑,该是没来得及更换。
“浦爷,人带到了。”
古姐轻声禀报,床上之人才转过头来。
陈沐抬头一看,也有些胃部发寒。
因为这浦爷头脸上全是烂疮,抬起手来,手臂上也全都是流脓的毒疮!
也难怪一直不见这浦爷露面,没曾想竟是患了这等恶疾!
“你们先出去吧。”浦爷的声音很是沙哑,也很吃力,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疼痛难忍一般。
古姐等人率先离开,房间里蒙着白巾的人也走了出去,最后一个临行前,还将一方手帕交给了陈沐。
陈沐朝她摆了摆手,便走到了床边来。
“你懂医术?听说你还是黄飞鸿的徒弟?”浦爷既然能召陈沐上来,早前自是做过调查的了。
“不是徒弟,是师弟。”在浦爷面前,陈沐也不必谦虚,反倒要吹嘘。
浦爷似乎显得有些激动:“你快过来给我看看!”
陈沐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继续保持距离,朝浦爷说:“浦爷既然听过我师兄的名号,便该知道,我师兄专精跌打骨伤,你这花柳病,可是棘手得很。”
“你看得出这是花柳?”浦爷虽然有些惊愕,但陈沐却面色如常。
他好歹是跟着吕胜无学过,如果连花柳都看不出来,也不必再折腾营区里那些可怜人了。
所谓花柳病嘛,就是寻花问柳得来的病,也就是性病。
这花柳病比较笼统,如果照着西医来划分,可以细分为好几种具体的病症,根据感染的病菌种类不同,名目也有所不同。
“浦爷你四肢酸痛,上攻头面,适才听你语音,该是口唇咽喉都已经生疮,加上这春被上的黄斑,若我还看不出是花柳之病,也就不必上来了。”
浦爷心头狂喜:“果是个有真本事的!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直到此时,他才问起陈沐姓名,陈沐也毫不怀疑,若自己一知半解,或者一问三不知,怕是这浦爷根本不会询问姓名,就直接让人将他陈沐给砍死当场了。
这花柳病若是治不好,也是要死人的,若这浦爷能离开这岛屿,出去寻医问药,自不是问题。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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