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铁甲、闪着青黑色寒光的枪尖和盾牌后狰狞的面具让他们仿佛是一群正要择人而噬的钢铁猛兽。冬日枯黄的草根在沉重的马蹄下随着泥土四处飞溅,滚雷般低沉连绵的马蹄声仿佛直接踏在了佣兵们的心头。
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佣兵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尖叫,混乱和绝望如同雪崩一样蔓延到整个部队。佣兵们开始纷纷逃散。但是前面和后面都被封锁了,面对重骑兵的佣兵只有砍倒同伴才能开辟一条通道。许多人绝望地举起双手希望能够得到一线生机。
但即使是这样做也太迟了。他们胸前突然爆发出一团血雾,骑枪瞬间就贯穿了他们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骑枪带着上面的人体猛地向外甩出去。
骑士们看也不看还在尖叫的受害者,用力向后挥动手臂。枪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再次回到水平位置,被刺中的佣兵如同破布一样被甩向天空,然后变成尸体落到飞扬的尘土中。
第一排重骑兵在冲击后速度稍微减慢了一点,但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催马前进,一路撞倒了许多来不及逃跑的叛军,将他们踩死在马蹄下。在继续冲出三十多米之后刚好骑枪回到了水平位置,枪尖随即再次饱尝了鲜血的滋味。
侥幸逃过第一波的佣兵还没有回过神就迎来了第二波死亡的洗礼。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重骑兵一波接一波冲进越来越稀薄的人群中。到第五排之后的骑兵冲进这片区域的时候发现已经基本上找不到目标了。
他们一离开,轻骑兵立刻成散兵队形冲进来。一些漏网之鱼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长剑砍掉了头颅。接着步兵也围拢过来。
重骑兵的缺点就是转向困难,冲过人群的骑兵还要跑出六七百米,然后绕个大圈才能掉头。等他们转过来的时候步兵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这次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围剿叛军,罗恩哈特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多数从拉丝特镇幸存的贵族骑士都加入了这次围剿,而其他人也大多听了他们的讲述,因此在战斗中出手都没有丝毫怜悯。虽然骑士精神要求他们不杀放下武器的敌人,但是他们连放下武器的机会都没有给叛军留下。至于那些比较乖巧、已经放下武器的叛军,他们就直接纵马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圣经上只说不能对投降的敌人动刀剑,并没有说不能用马踩吧?谁让他们“不小心”挡在了奔马前面呢?
因此步兵打扫战场的时候几乎没有发现俘虏,即使有几个命大没死的也被踩得只剩半条命了。
贵族骑士除了几个因为马匹绊倒而受伤外只有两个人阵亡。一个倒霉的子爵在落地的时候摔断了脖子,另一个男爵在落地后被佣兵用匕首刺入铠甲的间隙割断了气管和动脉。因为这个事情,后者的朋友把俘虏中仅剩的一个刺客佣兵吊死在了树上算是给他报了仇。至于是不是这个人干的就不重要了。
枪兵在这次战斗中损失最大。先是在树林里的混战中就死伤了七十几个,后来在阻挡叛军突围的过程中又损失了二十几个人。
以十倍的兵力换来一比三的伤亡比例,这个结果显然不能让罗恩哈特满意,而佣兵们的单兵战斗力之强也超过了他的预期。尤其不能让人满意的是在这些人里面没有发现死灵法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罗恩哈特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高科技的威力。仅仅多了一只天眼鹫和几只报信鸟,军队的作战能力就发生了质的飞跃。
本来叛军正是利用地形和眼线的帮助,利用佣兵最擅长的分散隐蔽的游击方式,所以他们才能用少量兵力把半个普卢斯搅得天翻地覆。但现在这个优势在兰迪的面前荡然无存。
无论叛军怎么躲藏,天眼鹫总能够把他们找出来,然后由兰迪转述给罗恩哈特。片刻之后他的命令就通过报信鸟传达到各个部队。
这样黑森军团就能够随时知道叛军游动哨的位置并且悄悄避开他们,在叛军还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一切布置和包围。等双方士兵能够看见对方的时候,战斗的结果实际上已经注定了。
这就像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瞎子在打仗,而且还是一个健壮的人和一个瘦弱的瞎子,战况完全是一边倒。罗恩哈特甚至觉得有点胜之不武,完全没有以前指挥战争时那种不可预知性带来的紧张感,甚至还不如下棋来得有对抗性。
面对罗恩哈特的牢骚,兰迪总是露出一种“早已料到”的笑容,然后就建议他把兵力分散开,形成十几支小规模的混合部队分头作战。
罗恩哈特显然难以理解,因为这和通常集中兵力的作战原则完全矛盾。于是兰迪就向他简单解释了分进合击、穿插合围等现代军事常识。
事实上兰迪自己也不是非常熟悉这种战术,但是罗恩哈特却很快接受了这种指挥思想,并在后面的战役中将小分队作战的方法用得熟练无比,好像他天生就会这些一样。看到这种情况,兰迪也不得不感叹人的天赋真是神奇,有些事情就好像天生注定了似的。
到后来罗恩哈特把这种战术发挥得简直就是变本加厉。区区两万人的部队被他分割成了十支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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