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雅璇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我明天就要离开。”
“那将来有机会再见。”断箭不假思索地说道,“现在形势紧张,我的处境非常危险,你要守口如瓶,切记。”
斛律雅璇乖巧地点点头,心想你何止处境危险,你杀了拜火祭司,整个突厥汗国都要捕杀你,你不忙着逃离大漠,反而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太不可思议了。断箭略略躬身,向大周使团所在的席位走去。
“哎……”斛律雅璇轻轻喊了一声,“下次见面,不要那样了。”这话说得很暧昧,断箭心神一荡,不禁哑然失笑,猛然后退一步,大手一把揽住了斛律雅璇的纤纤细腰,小腹紧紧贴着她的俏臀,大嘴几乎咬在了她的耳朵上,“你把我的肩膀咬伤了,下次见面,我想在你身上也找个地方咬一下。”
斛律雅璇的耳根霎时绯红,娇躯在断箭的怀里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回道:“对不起,可我不喜欢……”
“我喜欢。”断箭被她的娇羞动人之态撩拨得愈发放肆,先前两人在马上搂在一起的情景立时跃入脑海,大手毫不犹豫地滑到她的小腹上用力摸了一下,“下次见面,不要再戴面具了,更不要装上假胡子,否则我一口咬在这里。”
斛律雅璇更加不堪,两手拉着断箭的大手,嘴里发出一声抗议的娇吟,但听在断箭耳中,却更具有挑逗意味。断箭血脉贲张,心里把持不住,脱口说了一句更难听的话,“要是不让咬,我就剥光了你。”说完自觉无耻,赧(nan)然一笑,放开斛律雅璇,大步而去。
斛律雅璇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十分迷离,有羞涩也有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惊骇和疑惑。他真的是三足乌?他和李丹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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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正要回到自己席上,杨坚突然转身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你刚才去哪了?”杨坚奇怪地问道,“佗钵把我们介绍给圣母的时候,我发现你不在了。”接着他面色一整,郑重说道,“鸿烈,现在萨满圣母和拜火祭司都到了楼兰海,你要慎重,千万要慎重。”
“美酒喝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断箭不以为意地笑道,“我马上去拜见圣母。”
“鸿烈……”杨坚欲言又止。断箭本想离去,看到杨坚的样子,突然心里一动,何不乘着现在这个机会套套他的话?杨坚的父亲杨忠过去是独孤信的手下,曾追随独孤信破梁下溠戍,平南阳,是独孤信的亲信大将之一,功勋卓著,后来成为府军最早的十二大将军之一。两家又是姻亲,杨坚的夫人独孤伽罗就是独孤信的女儿,就凭这一点,断箭就怀疑代表独孤氏和室点密秘密结盟的人十有八九是杨坚。
“随公,有话就说嘛。”断箭笑道,“我久驻边镇,对长安很陌生,不明之处甚多,如果能得到随公的指教,感激不尽啊。”
杨坚略感诧异,两眼望着断箭半天没说话。断箭则面带笑容,盯着杨坚的眼睛,好整以暇地坐着。杨坚中等身材,较为魁梧,前额两侧稍凸,下巴前突,虽然颚下长髯飘飘,但还是难以掩盖他长相上的丑陋,不过他的眼睛很大,目光炯炯有神,甚至可以说是咄咄逼人,这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威势,坐在他对面的人会因为他凌厉的眼神而感到不安,会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自负和自信而心生惭意。断箭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但不安,而且自惭形秽,和这位出生高贵,久经沙场和朝堂的显贵比起来,自己的确没有任何实力和信心与其正面对抗。
断箭心虚了,自己毕竟假冒李丹,不要弄巧成拙,没从杨坚的嘴里套出什么,反而让杨坚看出了破绽。他不待杨坚说话,翻身站了起来,“随公,我还是先去敬酒吧,免得太失礼了。”说完象逃一般离开了杨坚。
杨坚一直盯着他,直到断箭坐到了李雄身边,还在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略显迷惑。过了一会儿,他移身近席的高颎(jiong),低声问道:“独孤啊,刚才武泉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高颎淡然一笑,“随公,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独孤……”杨坚犹豫了一下,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随公,你多虑了。”高颎笑了起来,“我会瞒你什么?”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杨坚说道,“当日因为事情紧急,你秘密出塞会晤莫缘国相,但莫缘国相不认识你,你即使到了楼兰海,他也未必见你,所以我很奇怪,你当时凭什么认定莫缘国相一定会见你?”
“这很好理解,因为他急需我们的帮助。”高颎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没有理由一定要见到武泉公。”
杨坚眼露厉色,摇了摇头,“独孤,武泉公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你多虑了。”高颎笑道,“这件事和我们都有厉害关系,请你务必信任我。我可以保证,到目前为止,武泉公尚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真实意图。”
杨坚无语,两眼逼视高颎,脸上的疑色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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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把案几上的漆杯推给断箭,笑着问道:“你怎么认识他?”
“她就是九尾狐。”断箭拿起漆杯,低头看看杯里犹如琥珀一般的葡萄美酒,心里掠过一丝寒意。玷厥不会在这里下毒吧?李雄眼露惊色,但神色如常,既没有抬头去看斛律雅璇,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他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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