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公子哥努了努嘴,道:“你小叔子过来了。”
夏宇从容迈步过来,折起手上的扇子,拱手作揖道:“见过魏大人。”
魏凌云用鼻音嗯了声,对公子哥道:“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夏宇道:“魏大人缺钱的话,夏宇这里有。”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
魏凌云冷笑道:“本大人会缺钱么,难道魏国公府还会少了本大人的零花?”
夏宇低头闷声道:“不敢。”
魏凌云又对公子哥道:“把你的钱都拿出来。”
公子哥丧着脸,还是老老实实掏出一个蚕丝袋,里面是紫水晶,一共数十颗,价值万金。
魏凌云数了许多颗出来。
公子哥笑嘻嘻道:“用不着这么多,你给我十颗就行。”
魏凌云道:“哪有这么好的事,袋子留给你。”
她一拢袖子,好似生出股吸力,将紫水晶全收进去,顺便又把袋子扔给公子哥。
公子哥接住后,不由苦着脸,袋子都空了。
魏凌云道:“谁要是借钱给你,我就让他尝尝北镇抚司诏狱的滋味。”
她这话可不是对着夏宇说的,不过当公子哥眼巴巴看着夏宇时,夏宇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神游天外的架势。
魏凌云施施然离去。
公子哥扭着头对夏宇摊摊手,说道:“我觉得这女人不适合当你嫂子,你觉得呢?”
夏宇轻咳道:“魏老弟既然没钱,不如我请你吃顿酒。”
公子哥一脸嫌弃道:“刚才还叫我青云兄,现在就叫我魏老弟了,真是现实。”
“额……”
公子哥又笑呵呵拍着夏宇肩膀道:“走,去喝酒。”
夏宇见他说变脸就变脸,心想:这魏国公家的两姐弟都不是好相与的。
其实夏宇对于请公子哥喝酒也有所顾虑,倒不是怕了魏凌云,只是刚听到公子哥可能和赵无盐成亲。赵无盐!听到这名字,夏宇都有点头皮发麻。
赵国公这一脉人丁单薄,到他这一代,就只剩下赵无盐这个独苗,照理说如此一来,赵无盐必是被宠到天上。
实际情况也该是如此,自赵无盐生下来后,赵国公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下来给她,可是这位金玉满堂之家生出来的赵大小姐非但没有骄纵的脾气,反而养成一副宠辱不惊的脾性,“无盐”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是说她是个没有滋味的人。偏偏就是这位大小姐,自从十二岁开始接触赵国公府的产业后,短短时间内,就把赵家大大小小的事整理得井井有条,不但赏罚分明,而且做事利落,将赵国公府本来有些败落的家业,弄得蒸蒸日上。
可以说阖府上下,没有不服这位赵大小姐的。
她现在也不用赵国公去帮她把天上星星摘下来,只要吩咐下去,便有无数人去替她摘星星。
许多人都说,赵大小姐若是男子,必定入台中拜相。
即使是夏宇的父亲夏海,都对赵无盐赞不绝口。
这么厉害的女子,若是知道她未来夫君被夏宇带去喝花酒,夏宇想想都头疼,但他又想拉拢公子哥,才提出口。
总之,夏宇的心情很有些矛盾。
说来他也是诸事不顺,自从前段时间自己被人暗算,看上的李仙儿失踪后,他总觉得有人在针对他,偏偏查不出是谁,而自己安插进北镇抚司的钉子,也一个个被赵子行剪除掉,这事他是背着老头子做的,且赵子行拿下的都是他的人,很有针对性,不得不怀疑这是赵子行刻意为之,偏偏他还得闷声吃下这个亏。
否则要是他认了这笔账,岂不是证明自己敢把手伸进南北镇抚司这个陛下的禁脔,哪怕是陛下再宠幸老头子,都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若是因此坏了老头子入台中的大计,更是不妙。
公子哥见夏宇踌躇,道:“没趣,我走了。”
夏宇忙道:“别走。”
公子哥笑吟吟道:“那我们坐上去。”
他指着魏凌云她们房间的隔壁。
夏宇迟疑道:“这不好吧。”
公子哥道:“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想看看她来这里干什么?”
公子哥这么一说,夏宇也来了兴趣。
见夏宇迟疑,公子哥从夏宇手里抢来折扇,大摇大摆进了魏凌云隔壁。
夏宇无奈下,跟着进去。
一进去,便听到隔壁有清朗男声道:“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你来唱唱?”
过了一会,便听得有女子照着男子朗诵的词唱起来。
这是一曲《武陵春》。
她唱得极好听。
但男子声道:“不对,这首歌说的是暮春,你却唱得跟百花盛开似的,一点凄凉意都没有。你听我唱。”
“……物是人非事事休……”
夏宇听到这一句时,竟心生悲凉,脑海里浮现许多过往。
事物依旧在,人却不似往昔了。
他想到自己的童年,要比现在快乐。
那时候,夏家还没现在这般煊赫。
男子声唱完,有女子声沉吟道:“前人诗云‘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公子这句‘载不动许多愁’颇得此中妙处。只是‘风住尘香花已尽’这一句已达至境,后面纵然句句简练含蓄,浑然天成,却也逃不出‘风住尘香花已尽’的意韵了。奴家以为,公子这首歌是唱不好的。”
她此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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