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僧伦带回来五六百人,都是吴军将士,徐础可以用他们做许多事情,每一件都极为重要,以至于他有些犹豫。
孟僧伦上前几步,仰头看向吴王,小心地问:“执政回来了吗?”
徐础心中做出决定,觉得这是损失最小也最有益的做法,于是举起棍棒,在空中从左到右慢慢划过,高声道:“赦免尔等罪孽,尔等……”
徐础垂下棍棒,身躯摇晃,像是要从城墙上摔下来。
孟僧伦等人既畏惧又惊诧,远远地看着,不敢登城相助。
徐础连抖几下,身躯恢复正常,一脸茫然,像是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四处看了看,问道:“祖王呢?已经走了吗?”
曹神洗站在徐础身后,连连摇头,轻声叹息,心生几分敬佩。
孟僧伦当先登城,相隔十余步,问道:“是执政?”
“是我。祖王一直借用我的肉身……”
“他刚刚离开……执政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嗯,祖王允许我旁观,他做了许多事情,刚刚还赦免你们的罪孽。”徐础必须说记得,否则的话,接下来的许多事情都没法做。
孟僧伦长出一口气,“太好了,祖王想必是安排好一切事宜,返回天宫,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执政处理。”
徐础点头,下令道:“分兵占领城门,你留下。”
“是。”孟僧伦立刻派兵将去守城门,叫上来二十余人,与他一同保护执政。
徐础看向曹神洗,“曹将军一起来吧。”
“我不帮任何一方。”
“不用帮忙,只是请你看看。”
徐础带着卫兵走向附近的城门楼。
牛天女被关在楼内,双手双脚被缚,嘴里塞着布条。
徐础亲自上前解开绳索,拱手道:“委屈宁王夫人了。”
牛天女自己掏出嘴中布条,打量徐础几眼,“你是……”
“祖王已返回天上,我是徐础。”
牛天女稍一犹豫,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说:“之前是我错了,不该在祖王面前胡说八道。祖王神通广大,所做决定必有原因,宁王无论生死,都是他该得的报应。我不求祖王改变心意,只求祖王能在人间留几个人,辅佐吴王一同建立佛国。”
牛天女确实是个人物,能屈能伸,徐础差一点又改变主意,马上回到原定计划上,微笑道:“宁王愿意辅佐我?”
“吴王以肉身承托祖王神魂,乃是亲定的继承者,无可置疑,宁王不辅佐你辅佐谁呢?我去叫宁王回来,他一定会跪在城门外,去掉王号,从此甘做吴王马前一卒。”
牛天女是个极聪明的人,不用吴王开口,自己就说出他的想法。
“王号不必去除。”徐础平淡地说。
“是是,宁王必来城外跪拜。”牛天女磕头。
“请宁王夫人去叫宁王回来。”
“请吴王在城上击鼓,听到鼓声,大家才相信这是退兵的命令。”
“好,你出城之后我就击鼓。”
牛天女又磕一个头,起身退出楼外,匆匆下城,找马匹出城。
孟僧伦上前小声道:“执政想好了吗?宁王终非池中之物,让他今日逃脱,必有后患。”
“先夺其军,宋将军也在外面,得将他们一起召回来。”
“宋星裁怎么跑出去了?”孟僧伦很是困惑,他交待得清清楚楚,宋星裁应该留在城里助吴王夺取北城。
“说来话长。待会宁王进城,你要将他夫妻二人收押,如果他们配合的话,尽量别动粗。”
“遵命。”孟僧伦也退下,安排士兵。
曹神洗忍不住道:“已经晚了,宁王逃不出冀州突骑的包围,你若能派出一万人前去接应,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徐础没有一万人,可用的兵力只有孟僧伦的数百人,就这点人他也不想派出城外。
“或许冀州也想退兵,会放宁王一马。”徐础眨下眼睛。
曹神洗只是摇头,身为一名老将,不太相信吴王的判断。
徐础出楼,来到鼓架前,遥望牛天女的身影快速接近战场,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举槌击鼓,鼓声远远传出去,传达退兵的讯号。
曹神洗点评道:“吹角整队、击鼓前进、鸣金退兵,千古不变之术,义军反其道而行之,殊为不智。”
“时移势易。”徐础放下鼓槌,“等我重整义军,会恢复从前的规矩。”
曹神洗凝望战场,“你瞧,宁王突破不了包围。”
“再等等。”
过了将近一刻钟,官兵莫名地放开一条出路,宁军将士且战且退,向城门进发。
曹神洗大吃一惊,“王铁眉是员老将,怎么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为何在这个时候打开包围?”
“宁王善战,义军奋勇,官兵虽将其包围,一时半会剿灭不了,反而被牵制兵力,无法支援更有胜算的地方。”
“哪里还有胜算?”曹神洗对整场战事了解得不多。
徐础转身,“非西即南,我猜是南边,待会官兵若是调兵从东走,就是要支援南城之战,或是向西走,就是金圣女那边有危险。”顿了一顿,徐础又道:“宁王、金圣女都在城外,即便被剿灭,官兵也夺不回东都,只有南边是在城内作战,官兵若能获胜,可一举结束此战。”
曹神洗又叹一声,“唉,听你这么一说,王铁眉肯定是要调兵南下,他向来胃口大,能大获全胜,却不贪图一面之利。”
北边,官兵追逐数里之后,放慢速度,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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