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兄弟二人都是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问好。马家一向规矩颇大,兄弟俩在外头无论怎么不生性也好,在家中都是老老实实的,对父亲不敢有一点忤逆违背。
看到父亲那面沉似水的模样,马文思心里咯噔一声,明白父亲肯定是听到了刚才的争执。
只见马沈沉着脸,久居上位练就的养气功夫,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他身上还穿着出席宴会的那套西装,静静地站在房门中间,就好像一张被框起来的相片一样,显得分外扎眼。
没得到示意,马家两兄弟都只能干站着,心中都是一般的忐忑不安。
马沈的沉默把房中的气氛弄得十分压抑。就因为这份心底生出的淡淡压抑,马文思终于可以完全确定,父亲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马沈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一脸错愕之中扬起手,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马文思捂着脸,望着父亲满脸不可思议。
他没法躲,也没敢躲,这一巴掌抽得结结实实,让他的脸像裂开了一样火辣辣地疼,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脸被一巴掌抽歪了,否则怎可能这样疼得要命?
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苛责的滋味。哪怕是他长大后做事越来越离谱,去建设局应卯纯属看心情,也时常闯下些小事小祸,马沈也是提醒多过斥责,更别提动手打他了。
而今天,父亲居然动手动了他?!这简直是让他难以相信的事情!
马文思瞪大眼睛望着自家老子,愣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简直就像座刀工精妙的雕像一般。
“打你这一巴掌,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永远,永远,不要对你的弟弟说重话。任何情况下,兄弟都应该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更别提因为一个女人就口不择言胡乱指责了。”
马沈面容严峻地说道,马文思那被没打过的半张脸因这话而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简直跟开了染坊似的。
马小毅想要开口替哥哥说几句公道话好让父亲消消气,可他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便沉默地低下了头。
如果说随着年龄渐长马文思正在和父母逐渐疏远,那么从小便不算“乖孩子”的马小毅,对于父母的感情只会更加淡漠。只是这几年来他有所分担,才让父亲逐渐正视了他的存在。不过哪怕是这样,当马沈开口训斥哥哥时,他除了在旁静静站着之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马沈对这个脾气执拗的幼子也没什么办法,他看了马小毅一眼,除了叹息一声外,什么也没说。
马文思捂着脸,那火辣辣的感觉一直未曾消退,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算了。
不知是哪个心理学家曾经说过,受到宠溺的孩子会比其他孩子更加软弱,这话一点都不假。
马沈有些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这一刻他显得消沉苍老,那在人前不曾摘下过的面具终于有了片刻松懈,显示出了他真实年龄该有的疲态。
他已经五十九岁了,人生早过了中年巅峰。当年公安系统的那班人里头,舒庆余已经退了两年多,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了。调任莞城是他最后的机会,在退休之前他已升无可升,政治生涯即将走到了尽头。也正因此他十分看重这次机会,想要把握一切不容有失。为了铺平道路他做了不知多少努力,其中就包括马文思这门婚事。
叶家的能量绝非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否则哪怕叶思博再有钱,马沈又怎会和一个商人联姻?金钱不过是流动的沙砾,权力才是坚固的城墙,引导着沙砾的流向。只有对攫取更大权力有所帮助的亲家,才能吸引到他马沈。
他偏爱长子,对马文思的要求可谓有求必应,也不要他回报什么,只希望这门来之不易的婚事他可以好好重视。这样他后半生无忧,自己也能多一个强力帮手,对父子俩来说都是好事。可惜马文思被宠溺得任性妄为惯了,竟未能领会他的意思。
这一次,他选错人了。可他拢共就这么两个儿子,长子未婚幼子就先订亲,这不合道理。更何况马小毅那性子他最清楚不过,马沈非常确定自己要真逼他娶叶倩文,他绝对干得出丢下所有远走高飞这种事情,让他这个当爹的一辈子找不着人影。
“算了,你回房去吧,自个儿好好思量思量。”马沈疲惫地一挥手,“小毅留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马文思捂着脸回卧室去了。房门关上不久,里头传来东西被扫到地上的哗啦声。马沈身子颤了颤,感觉有一丝心痛。
“爸,您有话对我说?”停了一会儿,马小毅恭声问道。
马沈收拾好情绪,一指沙发说道:“坐。”
马小毅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侧着半个身子。两人看上去不像父亲,倒像上司正在对下属交代任务。
“听说你最近和舒家那个丫头走得近?”马沈十分直接,没有任何宽慰谈心,开口就是一个问题。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马小毅点了下头,老实交代:“是的。”
马沈脸色一缓。“那丫头模样确实生得俊俏,难怪你对她有意思。不过,这丫头当作朋友谈一谈就好,爸不希望你和她太过深交,你懂我意思?”
这话是人都听得懂,意思就是女孩儿长得漂亮,你可以玩一玩,但是别当真。要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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