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想来是呢。不过南影虽然流浪江湖,至少还有命。而四表哥却尸骨无存。这样看来,易国六皇子对我们的敌意比我们对‘他’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吧。”左丘禹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我在想,他们两人同样是我的表哥,也同样遭人所害,为什么我对你没产生敌意,而对夜国始终无法包容,是我‘宽以利己、严以待人’了么?”
“我不知道是该为我是你的自己人感到高兴,还是为这皇室的兄弟相残感到悲哀……但我真心希望四哥也像南影表弟一样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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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恒国皇宫太乐署筹备的歌舞表演开始,十二名衣着鲜亮、体态轻盈的乐姬登上庭院中的方台,随着音乐纷纷起舞。
曲至高处,乐姬们长袖翻飞,无数花瓣犹如漫天花雨一般从空中飘落,花香袭人,令人沉醉不已。
当乐曲近尾声、乐姬的动作也停住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表演已结束,不少人都鼓掌赞叹起来。而就在下一刻,又一曲清冽的琴音从庭院一角响起,众人惊奇之余,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庭院的角落处有一名男子抱琴席地而坐。
男子的衣袍材质轻柔、衣袖宽阔,随着他双手在琴弦之上拂动,衣舞翩翩,与众乐姬的舞步相映成彰。
再说这琴声,悠扬、清越、婉转、深邃,人即是琴,琴亦是人,琴音似云起雪飞,已臻化境。
曲终时,整个庭院中仍琴音回荡,人们纷纷陷入沉寂。
直到男子抱琴站起身,对着瑞皇兴佑微一躬身,从容转身离去,众人才仿佛如梦初醒,议论声纷纷响起。
“孤国第一琴师,果然名不虚传,弹奏出的曲调的确是人间难得几回闻。请甫王代为转告宣皇,朕对这贺礼欣赏不已,劳他费心了。”瑞皇兴佑此言一出,也相当于是为在座之人解了惑。
“皇上不必客气。”甫王原涵微笑着点了点头。
婵儿这时候却没在座位上,而是从庭院的边缘绕到角落,迎上了正将古琴送还给太乐署宫人的井护。
“郡主。”井护在些许的惊讶过后,对婵儿躬身行了礼。
“这个给你。”婵儿把手中巴掌大小的暖炉递到井护面前,笑着说,“你的琴弹的真好。”
“多谢郡主称赞。属下不冷,手炉还是郡主用吧。”
“我都已经拿过来了,你就不要推辞了嘛。”
“这……属下遵命。”井护说着,接过了手炉。
“今夜我和三皇叔打算守岁,熬个通宵,你们自己安排,早些歇息就是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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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回到座位的时候,刚好维国五皇子荀其和左丘小王爷左丘禹各自手执一幅卷轴的两头,走向庭院中间。
“托皇上的福,我们也能有幸一闻孤国第一琴师的高超琴技。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贺礼恐怕就要被比下去了呢。”五皇子荀其说。
“哪里哪里,本王早已听闻五皇子和左丘小王爷对书法造诣颇深,说一字千金也绝不为过。方才两位似乎是即兴创作了一幅字,本王有此机会饱览眼福,也是荣幸不已。”甫王原涵接过话来说道。
“在朕心里,贺礼没有什么高下之分,朕感念的只是众位从远道而来送来礼物的这份情意。”瑞皇兴佑面带笑容看向五皇子荀其及左丘小王爷左丘禹。
“皇上和甫王过誉了,那么我和禹就献丑了。”五皇子荀其同左丘禹将卷轴展开,一首从右至左竖写的五言诗呈现在众人眼前。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花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乐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第一、三、五、七联是出自荀其之手,而二、四、六、八联则是本小王所书。”左丘禹解释道。在这种场合,各人对自己的称呼均产生了变化。
“时间短暂,如有对仗不工整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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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已有,却不知我这应景画作是否也能为皇上的寿宴增添一分光彩。”易国六皇子岫煊的声音将聚集在卷轴上的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只见他面前的桌案上铺着一张宣纸画作,画旁的颜料与画笔还没有干。
五公主琇燕身边的长鹰从桌案上拿起画作,画上俨然是落了积雪的“岁寒三友”。虽然画的主题比较普通,但是画作蕴含的功底却很难让人相信这幅画是一个十三岁大的孩子可以画得出的。
“松四季长春、竹坚韧不拔、梅傲然挺立,我和六弟谨代表父皇恭祝皇上福寿绵长。”五公主琇燕声音甜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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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们也有礼物送给您。”恒国公主悠庭拉着墨岚荟走上前,又招呼大皇子誉南、二皇子誉时、墨梓落还有方苜言离座。
誉南等四人走向庭院一侧,从墨府家仆手中接过一长十尺、宽八尺、厚度很薄的物件,只见上面罩有一层红色幕布。四人分别握住物件的一角,向庭院中间走来。
“哦,这是什么?你们还弄得神秘兮兮的。”瑞皇兴佑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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