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安闻言即刻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跟着警戒地四下里看了看院中,沉声说道:“那个你不要管了,我自会好生处置,办理妥当。”
程雅言会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方正安凌云冲朱由检都一致认为一定要先除掉魏忠贤再对付高寀,他们之前已商定好对策。她也知道朱由检下过严令密旨,先除魏忠贤后除高寀,这个次序一定不能乱,
这幅图是张无可违了皇命盗来的,要是被朱由检知道了必会大发雷霆,而且最近阉党的动向很是频繁,魏忠贤的爪牙四处奔走,东厂监视力度加大,方正安和凌云冲也很少碰面,他想等朱由检成功向魏忠贤发难之后,再向皇上说明这幅图的事,那时候再找机会和凌云冲商讨怎样处置这幅图,他们再一起对付高寀。
方正安看着程雅言,眼神中流露着依依不舍,想把她多看几眼记在脑子里一样。程雅言脸上一红,从腰间取出她的那只箫,低声道:“把你那只箫给我吧。”
方正安先是一怔,随即会心一笑,从腰间拿出箫递给她手中,程雅言也将自己那只箫交给他,四目交投最是深情,最是无尽的留恋。忽而,微风吹起程雅言的一丝长发,拂在了她的面颊上,但她仍木呆呆的注视着方正安不去管它。方正安见之,走近她身边,伸出手去帮她抚开,
他的手指在她细长温暖的脖颈间流连许久,无意间触摸到她脸上的肌肤,他敏感地收回手去,不经意的躲避。
程雅言原以为他会落下一记缠绵的吻,怎知他却就此停滞。她见他的眼神突然显得异样,继而又似这般庄重克制之态,他的神情变化她都瞧得分明,不由得觉得好笑,忽然她突袭式地朱唇紧紧地贴在了方正安的脸颊上,跟着又迅速弹开,口中说道:“我回去啦。”然后红着脸兴冲冲的跑开了。
方正安一点也没反应过来,怔了一怔,片刻后,脸上浮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笑,一脸甜蜜状呆愣在原地,一直目不转睛目送她出了迂回曲折的庭廊。
张无可盗图倒不是因为斩杀高寀报仇心切,而是她猛然有所发现,略微思索之后顺手而盗。曾经她在高寀府上看见这幅图本挂在高寀府中会客大厅的墙壁上,
但是她最近那次去见高寀,也就是高寀在‘一庭芳’一事之后,给她服食解药那次,那解药是东瀛邪蟒的原毒,只是能克制住‘血之亲’的毒,并不能解毒,当时她又被高寀要求喝下一杯茶,其中就是解药,
与她曾经被高寀要求喝下‘血之亲’的毒茶不同,‘血之亲’令人无知无觉,但这次东瀛邪蟒的原毒凭她医者的直觉她察觉到了微乎其微的异味,她断定是东瀛邪蟒的原毒,再毒毒不过‘血之亲’,而且她身内已有‘血之亲’,就算再喝下东瀛邪蟒的原毒去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高寀还要给她下东瀛邪蟒的原毒,难道是怕‘血之亲’的作用还不够?
她装作不知的样子喝了下去,顷刻她便感到身体里这两种本是同根生的毒有所反应,这一下解开了她的疑惑,原来高寀是以此原毒克制‘血之亲,’她这才知道原来东瀛邪蟒的原毒可以克制‘血之亲’,
但她身体里本来有竹林小蛇毒的抗体存在,抵御和克制着‘血之亲’,这下喝下东瀛邪蟒的原毒,反而中了此毒,不久之后,她就发觉自己有轻微的毒性反应,她开始给自己吃‘醉心引魂丹’来压制东瀛邪蟒的毒。
然而‘醉心引魂丹’本身也是含有毒物的一种药,吃多了有折寿之优,重则有性命之忧,但当下她顾不得这许多,她自己是医者,这药是她自己配制的,在给药剂量上她控制得很好,倒不会出什么问题。给张无可喝解药这件事,高寀向何璧良提到过,免他疑虑。
就是这次,张无可发现那幅《溪山行旅图》的仿制品被高寀收了起来,原本在厅堂里挂着的那幅图的位置,这下变换了另一幅不起眼的画。之前那《溪山行旅图》的画颜色尚新,也比这幅更有气派,为何换掉?莫非是用作了别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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