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轻吹,有些凉意,无可道:“起风了,咱们进屋去吧。”
程雅言点点头,两人一同回到房间,无可走到窗边坐下,望向窗外的明月,喃喃的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程雅言也走到窗边,抬头看看月亮,幽幽的道:“明月升起,总会让人想起远在天涯海角的亲友,此时此刻也该是望着同一轮明月。”说着也坐了下来,问道:“今日是十五,是不是想你哥哥了?”
无可道:“他几天前已从月泉镇回京了,可我今天才知道。”程雅言道:“我这些天常常陪在皇上身边,今天才有得空闲,不然我会早一点告诉你凌大哥回京的消息。”
无可道:“你不用怪自己,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我倒羡慕你可以出宫看方大哥,做侍卫的能出宫做女史的却不能。何况就算我能出宫,也不能到东厂和我哥哥碰面,我们的身份太特殊。”
程雅言心中一酸,轻声道:“我知道你们都很不容易,做密侦其中的辛酸远远不是我这个外行人所能全部体味的。”顿了一下,又道:“我听表哥说凌大哥掩护我们逃脱魏忠贤的追捕炸密道受了重伤……”
程雅言还未说完,无可急忙问道:“我哥哥受重伤?从五福客栈回来东厂的时候?”语气很是惊讶和关切。程雅言道:“是的,你不知道啊?凌大哥没有跟你提到过吗?”
无可轻轻摇头,哽咽道:“他怎么会让我担心呢。”程雅言拍着无可的肩头,温言道:“我看凌大哥不但不会让你担心,他是根本不舍得让你担心。”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无可心疼的道:“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个人总是什么苦什么痛也不告诉别人,总是藏在自己心里,还强忍疼痛强忍精神的安慰身边痛苦的人。就算他心中流血,他也不愿被人看到,更不要求别人安慰。相反,他看到别人心中的泪,还安慰别人。纵使那个人对他不起,他还是会这么做。
记得年少的时候有一次,哥哥带着我,和邻村的几个小伙伴一块儿到山上去割草,在陡坡边看见一棵桃树,上面稀稀拉拉的结了几个桃子,有人说要摘来吃,当中有一个男孩逞勇斗狠,问谁有胆子爬上坡崖边那棵树,别的小孩都望而生畏,他却爬了上去,哥哥好意劝阻,他却不听,结果还是摔下来,摔折了腿,那些小孩一看出了祸事,吓得一哄而散,是哥哥和我把他扶回了家。
没想到他父母竟然把气撒在哥哥身上,倒打一耙说是哥哥害得他们儿子摔伤。我气不过,当即说他们诬赖好人,我哥哥劝他他自己不听,怪得了我哥哥吗?他父母竟然说如果不是你们惹的祸事,你们会那么好心送他回来,那些小孩怎么全跑了呢?他父母简直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哥哥当下也不再辩白,再辩下去也是枉然。我跟哥哥回来之后,他父母还追到我伯父家来数落我哥哥,说我哥哥这不是那不是,伯父听说别人孩子摔伤了腿,他父母还找上门来,就给了他们银子做汤药费打发他们走了。
哥哥被伯父罚在书斋抄写《道德经》,面壁思过一天没吃东西。白天我去看哥哥,被伯父拉了回去,叫婶婶看着我,他说要哥哥好好反省,不让哥哥见任何人。
到了晚上,等伯父和婶婶都休息了,我带了甘薯哥吃。我气愤的说,那个男孩真可恶,为什么他不在他父母胡说八道诬赖你的时候说句公道话,明明就是他父母信口开河颠倒是非,他们这么冤枉人,哥哥你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哥哥却说,或许他不是不说,他是不敢说。他一定是怕他父母知道是他自己逞强才摔伤的,所以不敢说出真相来,如果他说出来一定会被他父母责罚。如果他父母真是存心诬赖人,不就是想骗几个银子么?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哥哥说,比起那个摔伤的男孩,他受这点罚算不了什么,就当是温习功课。那个摔伤的男孩才可怜,他的伤着实不轻,或许他更需要安慰。哥哥说,他现在有我这个妹妹专门跑来看他,有我陪在他身边,还有甘薯吃,他已经觉得很快慰。
哥哥看我生气的样子,倒宽解起我来,他说他并没有因此有气,也就不存在咽不咽得下这回事。清者自清,不辩自明,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心,此心坦荡,亦复何言。他甚至一点也不怪那个坑他的男孩,还想着他才可怜,觉得他更需要安慰。”
程雅言问道:“这件事后来水落石出了吗?”无可点了一下头,道:“好在那个男孩还有点良心,他伤好以后背着他的父母来向伯父说明了真相,他确实是害怕他父母责罚才不敢说的。伯父知道错怪了哥哥,对哥哥更加疼爱。总算雨过天晴,难得因祸得福。”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程雅言道:“事实就是事实,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凌大哥无愧于心。”
无可道:“哥哥心地宽厚,气量大得很,他总是那么细腻那么善解人意,知道什么时候谁需要安慰,却除了自己。他若受伤,定是自己扛,流血不流泪。”
程雅言轻轻一叹,说道:“我听表哥说,那次他和凌大哥在静逸茶居碰面的时候,凌大哥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应该好了,一定已经痊愈了。你放心吧。”
无可道:“那就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程雅言道:“我终于明白凌大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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