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老家亲戚电话的时候,我正和银时梨乃一起在逛超市。
自从银时接受了梨乃的委托后,他们两个人算是正式建立了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为了出行方便,银时在我们小区租了一间,平时常常会以工作为由,来我家蹭吃蹭喝。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我们家里草莓牛奶的存货消耗得非常快。
老家的亲戚在电话里一阵嘘寒问暖,最后才支支吾吾地传达了四方婆婆的旨意——
“不要给我磨磨蹭蹭的,相亲这么不上心四方鸣海你是想死一死吗?”
我诚惶诚恐地“哦”了一声,然后当机立断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和友绘莉央约了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顺便把这件事拿出来和她们吐槽了一番。
从过年被四方婆婆“预言”至今已经快要满半年,这期间我见过的三个相亲对象,没有一个发展成了情侣关系,被老家那边催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四方婆婆做事只看重结果,并且向来推崇能简单粗暴地做到的事就不要多逼逼,显然在她看来,我在处理这件事上既没有效率又喜欢无意义的想太多。
“相亲本来就是一个挑和被挑的过程,现在谁还把那几斤几两的暧昧或是真情假意放在心上称,看不顺眼的就拉黑取关江湖不见,再约下一个呗。”
说话的时候,友绘正埋头挑着鱼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升职工作上太忙的缘故,好几天没见,刚一开口,她就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攻击性。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合适,于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不过,鸣海你那几个相亲对象可不一般,比如那个赤司大老板。”
莉央:“和大老板谈恋爱……鸣海,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哪天你和大老板吵架或是分手了,这班你还上不上?”
“虽然我觉得莉央你的假设不会成立,不过,很显然是不能再去上班的。”我顿了顿,“而且关键是,坐拥整个赤司财团的男人竟然是个情感白痴,这话我说出来你信不信?”
友绘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不信。”
莉央使劲摇了摇头,“不信。”
“我也不信。”我耸了耸肩。
“……那库洛洛呢?他不是还去意大利找你了?”挑完鱼刺的友绘终于抬起头来,朝我暧昧地挤了挤眼,“而且你们有经验,好磨合。”
“他才不是特地去意大利找我的,只是碰巧在意大利遇到了而已。”我一边搅动着饮料杯里的吸管,一边回忆着在意大利和库洛洛再次见面的场景,“而且我现在觉得,当初头脑一热给库洛洛钱的举动很不明智,库洛洛一定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在意大利,他几次在言语上撩拨我都是挑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莫名觉得那是他的报复。”
“所以说,你果然还是伤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了?”
“说实话我好怕他一言不合就拿刀捅我啊。”我瘪了瘪嘴,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发现竟然毫无违和感。
莉央震惊,“诶?鸣海你认真的吗?”
“我开玩笑的……”
莉央冷漠脸:“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且向你扔了一只库洛洛。”
“快别这样!”
“那坂田银时呢?一开始我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靠谱,不过自从梨乃提议让他过来帮忙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就有点不一样了。”因为工作的关系,友绘和银时的接触算是比较多的,“他在片场一直很护着梨乃。我记得有一次,同剧组碰到了一个圈内有名的老不正经,喜欢yòu_nǚ,总会借着老前辈的身份向年纪小的艺人传授经验做借口,趁机搂腰摸大腿。大部分小姑娘都会选择忍耐,梨乃一开始也没有发作,不过那一次被银时看见了,在片场处处找机会给那个老前辈使绊子,好像还把对方的假牙都打掉了。”
我立刻就不淡定了,“梨乃在片场被人搂腰摸大腿!?”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没有猜错,另一个版本前不久我刚从梨乃那里听到过。
只是从梨乃的口中,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搂腰摸大腿的字眼,甚至在拿这件事跟银时抱怨的时候,梨乃的表现也没有丝毫的异样。很显然,那个孩子为了不让我担心,向来报喜不报忧。
而这,也是最让我担心的一点。
“啊,”友绘后知后觉地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卖乖似的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鸣海,淡定淡定。林子大了总会什么鸟都有的,而且现在有银时跟着梨乃,不会让她吃亏的。”
我轻哼了一声,也没再怪友绘。
友绘有自己的工作,对梨乃她不可能全方位兼顾。不过从她口中听到关于银时的情况,我总算有些放心,至少现在还有一个银时能够在工作上照顾梨乃。
和友绘莉央她们一起吃完饭,我们又去看了场电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现在正是春夏交替的季节,天气将热未热。大晚上一个人走在小区里,迎面吹来的风仿佛要将身体的热度全部带走般,我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袖雪纺裙,在冷风中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上楼的时候,正巧在楼道里碰上了出门扔垃圾的黄濑。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居家的宽松背心,下面是一条黄底黑纹的五分睡裤,脚上趿着拖鞋,手里拎着黑色垃圾袋,学院男神的形象顿时被消减了不少,看上去反而多了几分邻家男孩的真实感。
我上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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