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寒蝉】4苯颐铡
这也是很习见的结局方式,所有的推理小说结局几乎都是揭谜,比如克里斯蒂就很典型。克里斯蒂尽管是20世纪作家,但是她小说的美学方式基本上仍是经典的传统的。作家在开始设置了一连串的谜,构成一个连锁的巨大的谜团,到最后就像剥笋似的一层一层把谜底揭开。这个也不多说。
5苯獬啊
经典的结尾还有一类是喜剧,在文学作品中,喜剧所占的比重应该超过悲剧,超过正剧。喜剧的结尾大都相似,大部分喜剧都是以解嘲的方式结尾。
我想这是因为,既然是喜剧,你就很难以一种很郑重其事、很压抑很强烈的方式,来为一个喜剧人物最终画上句号。
我举一个现代小说的例子,《二十二条军规》。
主人公尤奈林是一个特别荒诞的人物,他向一切现存的价值体系挑战。他所有的举动都出人意料,反而小说的结尾一点都不出人意料,而是遵循了传统喜剧的结束方式——出走,就是逃掉。
尤奈林本来是在战场上,在一个岛上的飞行大队里,但最终他要逃到瑞典去。
我们知道,军人是不能擅自逃离战争的,除非被医生证明精神上出了问题。
二十二条军规整个是一个圈套,把所有人都套进这场战争,谁都不能幸免。这有一点像“一个__岛上的人说那个岛上所有人都说谎话”这个悖论,《二十二条军规》也是在一个严密的悖论框架之下。就是说,小说本身是以悖论的方式构成的。尤奈林最后还是选择出逃;上至队长,下至随军牧师,他的伙伴们都帮他出逃。
他要逃的时候,还堂而皇之地说了这么一段话,他说,“我不是因为要逃避责任,我是迎着责任而上,我是为了救自己生命而逃,这绝不是一种消极”。他对自己从战场上逃跑的行为完全取一种解嘲的方式,有一点像我们的阿q。
还有一个例子,举我的小说《**倜傥》。
小说主人公藏币收藏家大牛是一个喜剧人物,哪怕他去谈恋爱,哪怕他从事那么高尚的职业,他对所有事情都是以一种高度喜剧的态度来对待。他本来一直穷困潦倒,一直以善意的谎言、贪图小便宜等等各种方式受到大伙的嘲弄。
这个人物的结尾本来倒是一件美事;终于有一个从澳洲来的女孩很仰慕他,女孩家里又都是澳大利亚文化部的官员,女孩回去以后,马上邀请他赴澳举办个收藏展览。
等大牛高高兴兴地拿到签证的时候,乐极生悲——一段楼梯有七级阶,也太得意太兴奋了,七级阶想一步迈下去,结果他一步跨到最后一级,脚脖子一下子扭断了。后来确诊为骨折,大夫说他三个月不能动,而签证的有效期刚好是三个月。这也是很典型的以解嘲的方式结束喜剧人物的命运。
以上这五种方式,应该说都是比较经典的结局方式。我们说“经典”,一般指是20世纪以前的写作。进入20世纪,文学开始有一场比较大的革命,有很多说法,比如有称为“现代主义运动”。
可能最早有革命性影响的是当时聚集在巴黎的一批来自各国的作家。不一定是法语作家,很多是英语作家。20世纪初这场文学革命应该说很大程度上受当时哲学思潮的影响。
20世纪上半叶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世界大战对西方哲学的演变肯定有很大冲击,由此引发哲学上的种种发展变化,很复杂,很难去归纳。但是我想有两个方面肯定都绕不开,一个是以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存在主义一个核心概念是荒诞也可以说是荒谬。两次大战对人类传统价值的摧毁是致命性的。
20世纪哲学还有一个部分、也是20世纪主流特征之一,就是虚无。在以前的文学作品里,我们也能读到虚无,但不像在20世纪这么泛滥。我们简直看到太多的虚无。荒诞(荒谬)和虚无,这两个方向变成20世纪最主要的文学特征。我这么说,主要是从20世纪文学和以往文学的区别这个角度来说。
由于文学自身的这种变化,你在20世纪的文学作品里经常能看出完全不同于传统的结束方式。刚才我是很笼统地、大而化之地把比较传统经典的结束方式概括了一下,概括为五种。20世纪新的结束方式五花八门,这可以找出非常多的例子来,我为了凑十三这个数字,另外又找了八种方式。
6庇腥ノ薰椤
可以这么说,这是故意走向虚无的一种美学方式,这种方式有时能带来传统悲剧美学的那种悲壮和庄严感。特别典型的例子是圣埃克絮佩里的《夜航》。
一个试飞员在执行越洋试飞的任务时,飞机的操纵开关失灵,与地面指挥部门失去联络;而这时油箱里也只有有限的油量。他一直往前飞,前路漫漫,我们只知道他飞出去了,却不知道他究竟怎么结束,根据一般的经验判断,他应该是坠海。
但是谁也不愿意简单地把结局定位到坠海。圣埃克絮佩里在《夜航》里把主人公的结局就这样撂下了,完全不管他到底去了哪里。
然而有趣的是,圣埃克絮佩里个人生命的结局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呈现的。作家自己也是试飞员,在一次试飞任务中,他突然走入虚无,再也没有任何音讯。这种有去无归的方式,这种突然堕入虚无的消失,充满了悲壮的史上的一个谜。
7泵西省
我们东北话里有时会说,谁谁谁被魇住了。魇住了就是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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