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着便是大笑起来,邀请连城杰饮酒。
连城杰此时心间虽有万千迷惑,却见无法解开,也只得饮酒唯一醉解千愁。时下他也便豪爽起来,遂与老者和女子小白共饮。这一饮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连城杰隐约只见女子小白不断地从屋里拿出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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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清徐,微有凉意。酒还在继续,却只剩得二人。
一老一少,坐于院中,围石桌而饮,竟在不自觉中以天下下酒。
“老人家,你是仙人,想必能知过去未来。”连城杰悠悠道,显示有些醉意。
“老朽哪是什么仙人,只是闲云野鹤耳。”老者哈哈大笑道。
“那您看这天下,将作如何?”连城杰问道。
“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千百年来,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②”老者道。
“既是天下人之天下,为何却容不得天下人?”
连城杰突然双手握拳捶桌,怒道。老者看向他,良久,缓缓而言。
“老朽自修行几百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参详,却始终参不透一个道字,又如何能参透着世间之理呢?”
言语中略有苍凉,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老者转而问道,“小兄弟,你可知何为道?”
“我师父常言道:‘道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然今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所寻之道竟不同也。’”
连城杰说道。在老者听来,此话虽然其言采他家之言,却是得句句在理。老者脸上不禁脸露喜色,但也略显担忧,为这涉世未深的孩子。
“小兄弟,你说这剑法要如何才高明呢?”
老者突然一言,连城杰抬起头来,很茫然地看着他,许久才听他说道。
“应该是精妙无比的剑法啊,像美丽的舞蹈那般,出手、身法奇快奇诡,让敌人难以捉摸、难以抵挡。”
“小兄弟,这下你错了。”老者说着便笑了起来,像一位慈祥的老者。他那深邃的眼睛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连城杰,又看向石桌上的天芒神剑,继续说道。
“道祖有语,道便是虚无,就是生死、荣辱,道往往就藏在万物之间,只是我们参不透。恰似这剑法,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对方越难抗御;若挺剑直刺,只要劲力强猛,威力远比那变幻奇妙的剑招更大。也便是要顺其自然,不可冒进的道理,比如修真炼道,炼气时,不可急躁,不可用力吸气,或拱背挺肩低头使后颈用力提升,否则易生流弊。应以意识暗示缓慢引气上升,若无上升感觉,多练多引自然成功。”
老者静静说着,他是想说与他听的。良久没有听到连城杰说话,他又问道,“你此生修行,所为何来,又所为何去呢?”
“师娘说,修行是为了解自己、了解众生,进而悟道以己渡人、以道渡人。我也这样认为,老人家您说是也不是?”
“好一个以己渡人,以道渡人。就为这话,当是痛饮啊!”
老者笑道,邀连城杰尽饮。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突然想到了年轻的自己,自己和他这般大的时候还于山上修行呢,也曾凌云壮志。只是时过境迁,壮志犹在,却已变得慵懒,变得遥远了。
“老人家,一个人活三四百年很有意思吧?”
连城杰突然问道,老者见他已有醉意,双目呆呆望着自己,竟是孩童之状,便道。
“开始的时候觉得挺好,但是慢慢地就腻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若是父亲母亲,还有兄长,他们都能够长寿,那便好了。”
连城杰说着,一会儿脸上欢喜无限,一会儿又是痛苦无比。这时,老者也看到他脸上的那个疤,在灯光里,很是醒目。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因为那孩子已倒在了石桌上沉沉睡去。
这晚风清徐之夜,在这崖上的小院里,竟也只剩他一个人独饮。
老者看着石桌之上的那柄玄铁之剑,不禁又想起往事。就在他端起酒杯那饮时,那满是沧桑的脸上竟落下泪来,却是无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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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连城杰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木屋中简易的木床之上。他起了身,仍觉得头有些迷糊,待定了神,透过窗户却见一百衣女子立于院中。那人正是女子小白,静静地望着远方,只是身影在微风中略显孤单。
连城杰见房间中有摆好了洗漱用具,便先洗漱完毕才出得房门来。女子小白依然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远方,也许是山里的清晨有些冷,她不知觉地双手环抱在前。连城杰向她走去,她便转过身来,依然是绝代的风华,容貌如画,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
“姐姐。”连城杰道。
“姐姐?那就姐姐吧。”
女子小白一脸错愕地看向他,不想他会这样称呼自己,不过心里却是异常高兴的。几百年了,除了青渊都没人如此叫过了。
“姐姐,昨晚的那位老人家呢?”
连城杰见女子小白眼神中透露着丝丝哀伤,便转而问道。
“大哥半个时辰前便走了。”女子小白静静说道。
“已经走啦!”连城杰心里静静地说着,心里也不免失落起来。且不说他心里仍有疑问没来得急询问,却也是有些恨自己酒量不争气,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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