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绚宁百思不得其解,“老和尚,你既然是潇湘公子那坏人的师父,又为何在这里当住持?”
心圆白眉微微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往事,随意便立即宁定下来,“这是衡山派门中之事,老衲不便向女施主说知。”“本证,那姓崔的妖女可还在密道之中?”
“崔燕儿今日应在武林大会陪着崔天魔,但那个青年想是还在密道之中。”
“他叫李正亭,是他放了我逃走的,你们先不要伤害他!”陈绚宁忙向心圆道。
心圆看着始终跪在地上的本证,“本证,你闯下如此大祸,今后这上封寺也不敢再收留于你了,你好自为之,去别寺挂单吧。”
本证垂泪道,“师父,弟子哪里还有地方可去,当年全赖师父教诲让弟子放下屠刀,今日师父怎忍半途而废,将弟子赶出门墙?”
心圆叹气道,“若非这位女施主之事,此事你还要瞒着老衲多久?你既如此自作主张,老衲又如何能容你?”
本证磕头如同捣蒜,“师父,弟子再不敢相瞒,那崔燕儿实是万思斯所生!”
心圆闻言立即失了神,表情中悲苦难言,哪里像个出家多年的僧侣,简直就是个情场失意的心碎男子,“你是知道这些事情,才瞒着老衲的吗?”
本证不答,只是磕头不止。
陈绚宁见这两个和尚说个不休,全是情场往事,忍不住打断二人,“老和尚,中和尚,我不管崔燕儿是谁的女儿,她如今犯下了滔天大罪,却怎生想法子收拾了她要紧。”
心圆神气颓丧,命本证先起身前去查看李正亭是否还在密道里,向陈绚宁道,“女施主,老衲陪你去武林大会走一遭,只是你要答应老衲一个条件,先不要露出面目,老衲自有打算。”
陈绚宁点头道,“就如老和尚所说。”
本证回来报告,“师父,那青年也不知所踪了。”
心圆似乎早料到如此结果,竟又叹了口气,命本证给陈绚宁找一件合身的僧衣穿上,再罩了一件披风,“女施主,你且把帽子戴上,你~”
陈绚宁见心圆欲言又止,本证面有不忍之色,连忙去桌上拿了镜子一看,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皮肤灰黑,一头青丝里更是不知露出了多少根白发,手一颤镜子掉落在地上。
心圆不知如何劝解,陈绚宁却已经平复了呼吸,拿起披风把头埋在里面,淡淡道,“老和尚,不要紧的,我们走吧。”
陈绚宁低眉垂首,紧紧跟在心圆本证身后,只见潇湘公子向心圆拱手道,“晚辈不知心圆大师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心圆客气道,“不敢,老衲无事不登三宝殿,乃是为了一桩武林旧事而来,潇湘掌门不必客气。”
陈绚宁看这二人对话哪里是师徒了,简直比一般陌生人还显得生疏。
潇湘公子显然没有料到心圆会如此说,恭敬回道,“不知大师有何赐教?”
心圆一笑,“潇湘掌门言重了,老衲年纪老迈,经不得爬山之苦,可否先给老衲一张椅子坐了,再慢慢细说?”
潇湘公子立即命一名衡山弟子道,“快去把我老圣殿中的座椅搬来,放在遮阳通透之处。”
那弟子领命,不过片刻即已办妥,另还搬了茶几放在椅前,上摆蔬果清茶,道地之极。
吴道生李循秋等门派因渊源,早知道心圆就是当年的衡山派掌门吕修明,俞周平王羽清等宾客却均愕然,见潇湘公子嘴上已经极为客气,连服侍也如此周到,却想不出其中道理。
心圆向在座诸位掌门帮主等点头示意,也不多话,自在椅上坐了,本证陈绚宁与五名僧弥侍立在后。
俞周平见心圆一个老和尚架子却如此之大,心中便老大不爽快,向心圆侧目道,“老和尚是哪个门派的?声势好大,只怕与佛门清静不符吧!”
本证立即对俞周平怒目而视,心圆却微笑道,“俞施主说得是”,“本证,你去把蔬果端给俞掌门。”俞周平见老和尚怕了自己,不由得意,见本证端了果盘过来,便老实不客气地伸手去接。本证双手托住果盘,只待俞周平手到,忽然运力一凝,俞周平连抽数次果盘都不动分毫,知道这中年僧人搞鬼,便运起内劲使力一夺,果盘上的力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俞周平用力一回全部飞向自己身后。本证出手快如闪电一手夺过俞周平手中果盘,一手随抓随收,将飞出去的水果全部收了回来,这才重新端给俞周平,“俞掌门,不必硬抢,这些水果都是你的。”俞周平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气得头顶生烟,“呸”了一声道,“原来和尚是少林派的,你这是龙爪手。”本证不答,自回心圆身后站定,俞周平讨了个没趣,坐在那里闷闷不乐,连徒弟奇林的连胜也不关心了。
潇湘公子对本证和俞周平的相斗有如不见,向心圆道,“大师,请问这武林旧事是出于哪一件?”
心圆闭目口念佛号,这才睁眼看向崔天魔道,“老衲有些事想与崔天魔大侠私下聊聊,不知崔大侠可否赏光?”在座众人都吃了一惊,一齐看向崔天魔,崔天魔也莫名其妙,“这老和尚与我并无瓜葛,却为何要寻我说话?”口上却也笑道,“大师既然有事见问,在下自当奉陪。”心圆起身向本证道,“你等都等在这里”,向崔天魔道声,“有请”,就在前带路当先入了老圣殿,崔天魔与崔燕儿对了一眼,命她也等在这里,自跟着心圆走了进去。
王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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