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定了定神,崔燕儿苍白的面色一阵娇红,先伸直了右臂,立掌以待,王羽清也伸出了右掌,掌心相抵,触手极热,再把左掌手背也相对了,相互凝视一眼,心中温暖,一齐默运神功起来。
时光消逝,忽忽一年,黄山上日复一日,春去春来,陈绚宁失去亲人的创伤已经慢慢愈合,但为父母报仇的意志却越来越深刻。这一年多来,陈绚宁将黄山老人所授口诀早背得滚瓜烂熟,用于武技上时也日渐熟练。只是按黄山老人看来,还远远不够,“若没有三年苦功,下山就是妄想。”
陈绚宁想到爷爷时而慈祥,时而严肃的神态,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如今这个季节正是好日子,山上杜鹃盛开,亮粉之色漫山遍野,美不胜收,陈绚宁向爷爷讨了半天假,随意在山中游历,看遍风景。“这梦笔生花每次见它都有一股新奇”,陈绚宁望着一座山峰,手中摆剑与奇石剑法中的这一招相互印证,只觉剑意不尽,“爷爷说此石乃是李太白掷笔于地所生,那剑中就应该存有酒意才是。”如此想着,便把双脚一错,状如醉酒,长剑凝力向上一刺,嗤的一声,剑气凌厉,头上松树枝叶纷纷飘下。陈绚宁心中喜道,“果然有点道理,爷爷的口诀乃是入门,修行还要靠自身觉悟。”
正自凝思,却听山下石阶上有脚步声响起,陈绚宁心中一动,“当此季节,是游山客人也未可知,只是听脚步声轻缓有力,应是学武之人。”找了一株高大松树,隐在枝叶之中。不片刻,一行两人进入视线,陈绚宁心中一声欢呼,来者恰巧是吴道生于坚二人。吴道生一如既往地颀长挺拔,于坚却也更加稳重,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
陈绚宁有心跟两人开个玩笑,以方巾蒙了面,悄悄从松树上摘了两颗松球捏在手里,等于坚从树下经过时,一掷而出。这松球极轻,本不能着力,但陈绚宁将内力附着于上,使出爷爷亲授的飞星手,只见松球去势快极,往于坚两边肩井穴撞去。于坚不想树上还藏得有人,闪避不及,两肩一麻,已经中招。陈绚宁动作一气呵成,正在偷笑,吴道生反应却是极快,松球刚刚击中了于坚还不曾落地,就伸手抓住,向树顶弹出。好个陈绚宁,与一年前早就不同,左手一招摘花手上下一拂,两颗松球便轻轻滑入袖中,随即纵身一跃,一招松针落雨,长剑向下突刺。
吴道生见机好快,见对手使的是本门手法,心中一定,站在一旁,看于坚如何拆解。于坚身居下位,凝力不动,抽出长剑,使出一招云气升腾,长剑划圆圈向上一顶。陈绚宁扑哧一笑,“于师哥,你也进步了。”双脚自树干上一撑,轻松落地,手中丝毫不慢,双腿一错,便是那招梦笔生花,只是剑尖斜而向上,与原势略有不同。于坚听陈绚宁如此一叫,心神大乱,而陈绚宁这一招又极尽巧妙,竟不能闪避!吴道生忙将于坚身体往旁边拉开半尺,嘶啦一声,于坚的衣袖被长剑对穿而过,如不移动,定时开膛破肚之祸了。
陈绚宁见差点闯祸,忙取下方巾,吐了吐舌头,“好险,好险,幸好吴师伯在。”于坚一张面孔涨成了猪肝色,“师妹,只怕我再不是你对手了。”吴道生却笑道,“宁儿,你大进了,刚才那一招梦笔生花当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只是不能收放自如,还差得远。”陈绚宁甩了甩衣袖,将两颗松球抛在地上,关切问道,“吴师伯,可有我爹和王公子的音讯吗?”
吴道生神色一沮,“宁儿,对不住,还没有你未婚夫的消息。”
于坚心中酸酸的,“师妹,这崔天魔连着王公子如在世上消失了一般,毫无踪影。”
陈绚宁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没有消息,说明清哥应该还在人世,只是被崔天魔藏了起来,我们总可以找到的。”
“嗯,宁儿,王公子的消息没有探听到,我们却探听到了你爹爹的下落。”
陈绚宁喜形于色,“吴师伯,我爹爹现在哪里?”
“说来话长,先拜见了我师父,我们一并谈。”
陈绚宁急忙拉住于坚,“于师哥,你是好人,快随我走,见了爷爷快点讲给我听。”
于坚大窘,差点连骨头都酥了,偷偷捡起地上的两枚松球,连忙跟着陈绚宁越级而上,吴道生无奈一笑,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一颗心全在陈绚宁身上,将来肯定有的是苦头吃。
陈绚宁拖着于坚奔跑,也不休息,一路就上了莲花峰,于坚累的气喘吁吁,陈绚宁却神采奕奕,“爷爷,吴师伯和于师哥回来了”。
吴道生不急不缓,也跟了上来,“参见师父,师父身体可还安康?”
“有宁儿这小丫头相陪,总算不坏。”黄山老人呵呵笑道。“这一年来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秋尘师弟怎不见回来?”
“启禀师父,徒儿与季师叔下山后,重新潜入汴梁城里,一面查探王公子下落,一面计划刺杀伪皇帝张邦昌,徒儿曾偶然得知朝中群臣中有人暗通金贼,所请便是,事成后可北面称臣,此人定时张邦昌无疑。”
“哦?那你等行刺可曾成功?”黄山老人眉头一皱。
“还不曾行动,徒儿入了汴梁才得知,那张邦昌只做了三十二日皇帝,待金人北归,即自去帝号,南下归德,向康王请罪去了。康王赵构去年在应天府即了帝位,大宋保住了半壁江山,整个局势稳定下来了。”
“如此说来,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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