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师妹变心了,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你就纠缠一辈子,希望师妹回心转意,对不对?”陈绚宁咄咄逼人,反问起吴道生来。
吴道生却并不生气,继续向下说道,“不是的,约定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我才刚下山就遇上了劲敌,受了重伤。等到我养好伤,去找师妹时,她已经出嫁了,嫁给一个刚刚中了进士的年轻人。我伤心欲绝,约了师妹出来见面,师妹说对我很歉疚,但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约定时间已过,她实在没有办法。如此我便绝了念想,只是始终无法释怀,就算是能够看一看她,与她说几句话,我也能开心上好几天。我和师妹从此当面不再说及任何感情,只是有时她会悄悄背了丈夫与我一同锄强扶弱,诛杀奸人。师妹是怕丈夫胡乱起了疑心,而我们两个确实问心无愧的。”
陈绚宁见吴道生眼角隐含泪光,“我此生心中只师妹一人,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师妹的死对我来说,是无法弥补的心伤,和你一样。”
陈绚宁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同情,“若是清哥与我有了约定,却爱上别人,我会怎么样?我也杀了他的情人吗?会大哭大闹吗?都不会,我会像吴师伯一样,选择安静地守护在他旁边,孤单一辈子!”
于坚此时也醒了,“师父,陈师妹,你们休息吧,换我来守夜好了。”
“坚儿,你和宁儿都去睡吧,我睡不着,这夜还是我来守。”
陈绚宁重新睡下,“父母之仇,家国之恨,是一定要报的,若要学好武艺,需有个名师,吴师伯虽然厉害,毕竟~”
第二日吴道生继续带着陈于二人骑马向东南而行,陈绚宁终于忍不住问道,“吴师伯,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去徽州,上黄山。我要带你学会黄山派所有绝学,以弥补我的缺憾。”
“那你是要收我为徒吗?”
“你师父就是你妈妈。”
“我不懂。”
“我是想让你师祖黄山老人收留你。”
“我,我还想偷偷回一次汴梁城。”
“去找王羽清吗?不急在这一时,我先护送你去黄山,再请你师祖出山帮忙寻找。崔天魔虽是邪派高手,但这十多年来,并未再传出害人事迹,想来也不至于要了王公子的性命。”
于是三人从京东西路应天,经淮南西路和州,准备再一路向南,过了长江就可到达江南东路太平州了。
这一日,三人找渡船过了长江,见天时已晚,便就地借宿在太平州采石矶的农家。此时虽已开春,但江边寒风侵袭,拂弄着陈绚宁及腰的长发,吹走了少女的青涩,带来生活的勇气和逐渐成熟的强大内心。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上又飘来一叶孤舟,陈绚宁见小舟上下来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双手紧紧抱着包袱,走上岸来。昏暗中看不真切,但陈绚宁分明能感觉到,此人一定在哪里见过。
那人边走边四下张望,陈绚宁迎了上去,“来者何人?!”那人似乎早受尽了惊吓,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女大王饶命!小人一身财物,早在庐州都被强人给截去了,小人现在身上没有现钱了,求女大王放过小人,小人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哪~”
吴道生和于坚闻声而来,见那人跪在陈绚宁面前瑟瑟发抖。“你是何人,为何举动如此鬼祟?”陈绚宁厉声问道。
“小人被强人吓破了胆,但小人的确是良民啊。”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陈绚宁命令道。
那人小心翼翼地缓缓抬头,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珠,“是你!”吴道生等三人同时大喊。原来此人正是汴梁围城中,开坛作法,携款逃逸的神棍郭京!
“郭天师,别来无恙啊!”陈绚宁咬牙切齿道。
那郭京叫一声苦,“女侠你想是认错了人,小人不是郭京。”
吴道生夺过郭京身上包袱,散在地上,只见包袱里几件破旧衣裳,一捆褪了色的符纸,三枚铜板,再无别物。“符纸在此,还狡辩什么。”
“三位大侠饶命!小人这也是迫不得已呀。谁能想到金兵如此厉害~”
吴道生命于坚将郭京捆了,来到江边无人处,陈绚宁提剑,“你这个祸国殃民之徒,东京为金人围困时,你瞒骗天子百姓,懈怠军心,如今被我们抓到,正是老天有眼!”
郭京早已吓傻,只一句“女侠饶命”反复地说。于坚拿一叠符咒塞在郭京嘴里,“闭上你的狗嘴。”
吴道生静静地与陈绚宁对视一眼,陈绚宁会意,“如今我陈绚宁替天行道,也替妈妈在天之灵铲奸除恶!”说着手起剑落,郭京的狗头落地,咕噜噜滚进了江里,吴道生将郭京尸身一脚也踢进江里,转向陈绚宁,“宁儿,恭喜你长大成人,明早我们就动身去徽州。”
一路无话,一行三人终于来到黄山脚下,黄山原名黟山,因轩辕皇帝在此炼丹成仙,故更名黄山。三人过了秋浦河,将马匹寄存在客店里,沿黄山北坡攀登而上,陈绚宁见四周山体峻峭,绿荫苍翠,山石秀丽,精神为之一爽。想起唐代释岛云的诗句,“峭拔虽传三十六,参差何啻一千余。”确实描述得极为贴切。
如此攀爬了半日,吴道生指着远处一座高峰道,“那是莲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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