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又名流金河,如一条玉带般婉然缭绕着帝都,清澈的河面时而有鱼群游过。之所以又叫流金河是因为颖川两岸错落着大大小小几百家花楼。
河面上又有造型设计别出匠燕语中闪动着众多曼妙身姿的姑娘,酒香裹席着醉人的胭脂味在颖川之上来回荡漾。只是在这不经意的荡漾间,大人、公子、少年郎和前来寻欢的各色人等身上的荷包便渐渐的瘦了下去。
在这里你听闻不到忧国忧民、听不到义愤填膺,听见的是吴侬软语,看见的是媚眼如丝。春宵一刻值千金,多少儿郎大汉可着劲的往外掏着银子就像掏棉花一般的不费气力,所以久而久之颍川就被京都的人们叫成了流金河。
远处的一艘花舫上,一众少年郎在放浪形骸,触手可及的绿肥红瘦,耳畔的轻声细语以及隐约间的丰腴白皙更让这花舫弥漫着勾人的味道。只是在这美景中却偏偏有一处略为突兀,就像是那极富写意的山水诗意多添了几笔细细的工笔。
只见一位少年郎,独自站立在船头,背负着左手,右手轻举着渐浅的烫金酒杯,低声的吟唱和思索着什么,眉头忽而略蹙忽而舒张,似乎是在思寻久而未得的答案。
“张郎,多日未见似乎又显清瘦了”,一容颜姣好的青衣女子慢慢踱近少年郎身边款款的说到“是在苦思哪家大人府上的千金么?还是又在深研你那玄之又玄的人生大道?”
“青衣,你又取笑我,这花舫上别的姑娘不懂我,连你也这般取笑我么”少年郎慢慢的转过身,将手中渐尽的杯子轻抬至青衣姑娘的红唇边,先前背附着的手轻柔的将青衣姑娘的纤腰揽至身边,手指稍稍用力但是又恰到好处的捏了一把纤柔之处。
闻着少年郎身上淡淡的香薰气,再偷偷的看一眼少年郎的俊朗面庞,青衣姑娘面色绯红如同涂抹了浓淡适宜的胭脂般,心里的蜜便悄悄的化开了,荡漾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纤腰处被轻捏的地方便如醉了一般传及全身,一时酸软无力便似站立不住般向少年郎轻轻靠去。
“好一对令人痴羡的神仙眷侣,好一幅醉人的才子佳人风月画”
“张兄,还不赶紧将青衣领回家中做个侍读丫头,风雪夜做个暖床丫头那可是极好的,哈哈哈”
……
众人一并取笑着这“风景”,青衣姑娘毕竟是脸皮薄,听见这些话语脸皮子愈发的变得红透起来,觉着这周遭的温度也高了不少,只是在心里却思绪开了---若是真的能够陪伴张郎,哪怕这辈子没什么名分又有何妨,每日里能够看着张郎难道还不够吗
少年郎听在耳里却没有放在心上,青衣姑娘纵然千好万好,但终究这出身已定,不说领回家做个侍读丫头,哪怕是多来此花舫也会多些闲言碎语。自己家规森严不好胡乱由着性子做事。
“不同阶层的人怎么能够在一起”
这句话,青衣姑娘用的应该是一个小小的问号,少年郎估计用的是个大大的惊叹号。
少年郎不着痕迹的转回席位间,又轻轻的放开青衣姑娘,陪着说笑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将席间众人的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复又倒了一杯新酒,轻唑了几口,也不放下酒杯,就这么让美酒在舌尖与舌根之间来回流淌着最终才慢慢咽下。
酒终究是有生命的,就像个未出阁的少女,猛喝狂饮就像个粗俗的黑脸大汉般不懂怜香惜玉,未有情趣在前便将美人生吞活剥,实在是大煞风景。品酒犹如品人,未有浅尝慢品何以能够知晓美酒的真味和余韵,终归应该要轻衣慢解些才能富有情趣的一探酒之真意!
一念及此,酒又多了些其他的味道!
酒本身就是让人高兴的东西,高兴了喝酒,不高兴了也喝酒,这就有如不同的人等,未必都能认同自己的品酒之道,想喝了那便喝了,哪里来这么多门门道道!看来终究是自己给自己附的条条框框多了些,不过既然自己偏好此道那便谨守此道便好!
帝都的少年少女都显得更加早熟,可能是因为身在皇城,见的多听的多做的也多,小小年纪便有了大人的模样。少年郎,名唤张宇,出身富贵,背景显赫。其父是现任户部左侍郎---张景天,其母是左前卫大将军刘威之女,其祖父乃前朝文渊阁大学士---张温,其叔父乃凉州将军---张景隆。张温生前深得前朝大庆皇帝赏识和信任,其学识渊博,为人忠厚,升任太子少傅,宗帝荣登大宝后,追太傅,授勋子爵,死后谥号文忠!张温死后,宗帝念及往日恩情,加之张景天自小便和宗帝嬉闹长大,张景天自身也是谨勤良敏之人,为官后便一路升迁,如今已做到户部左侍郎,加之荫袭其父爵位为男爵(隔代递降一等),成为整个大庆帝国最年轻也最受宗帝信任的侍郎,没有之一!
至于其叔父张景隆,年少时不喜吊书袋子,尤喜舞枪弄棒研读兵书,中武举后入边军,从校尉爬起,屡立战功迁升为凉州将军,是为边疆一长城!其母刘氏出身将门,女红娴熟之余也习得一身武艺,寻常人等近不得身,待字闺中时便常常与身边侍女练剑舞刀,亦曾策马荒野留下飒爽英姿!
那时节,京都世家小娘常有笑谈“一个女子,做得女红便也淑良,骑马飞奔终究也是心太野了些,仔细些没得夫家迎娶!”但京都少年郎们的心里倒是恰恰都相反“一个女子,如花貌美,做的一手绝妙的女红活,又能马上显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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