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站起来,把传旨太监送出了门外,转身回厅中坐下,一边吩咐家人作速准备启程之事,心想: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真是鬼迷了心窍,尽胡思乱想些不着边际之事,皇上之心如此之仁厚,自己却无端起着猜疑。
自己本无首辅之料,皇上竟想到宽臣下之心,赐任个首辅虚职,这般宽仁怎教臣下不尽忠尽志呢?新主如此仁厚,真是大唐之幸也!晚上朝中诸臣上门道贺,屈突通不日自是携妻妾家人启程赴任不必撰述。
却说封德彝受命选拔地方官吏,这差事看是个能沾便宜差事,可干起来却是个苦差事。
这封德彝虽有揽权之心,却没有贪渎之念,要按皇上“任人为贤,唯才是用,”的标准选吏,可这大唐朝廷以下州府知县之要官多如牛毛,一时间要个个筛选,谁个是贤才,谁个是庸吏,谁个是贪墨之徒,竟难一一辨识。
这封德彝心倒想选贤才,可这贤才二字又没有在额上写着,大唐战乱初定,各地情况基本一样,各地官吏的政绩又没有详尽的考察依据,如何个选法呢?
封德彝竟一时想不出个好法子来。长孙无忌虽是协同封德彝选吏,可也知道这事蜇手,弄不好会出乱子,既然封德彝有揽权之心,便任封德彝捣鼓着去。
那封德彝受命数月,还不知如何个选法更好,李世民几次顾问,封德彝也只以细察未完搪塞过去,看看又过了数月,再搪塞也就说不过去了,遂在在原州府知县要员间,或升任调用,或贬谪远放,稍作一些新拔,把个地方官吏名单呈报了上去。
李世民起初到也想选些贤能之人充实地方官吏,可细想起来,一下子简拔那么多人必难免鱼目混珠,越想便觉得当初魏徵之言有理,可他这皇上金口玉言,既出口便不好更改,明知必有弊端,也只能让封德彝捣鼓着,呈上来的名单,他也无法看出谁是真贤才,谁是假贤才,也只稍作些更改,便让长孙无忌以吏部名义下文任命。
且说这封德彝选吏之时,下面早暗里风云骤起,许多州府官员纷纷来京想暗里巴接封德彝,不想这封德彝向是清廉之官,那些想暗里巴结他的官员没捞到啥好处,反倒一一受了贬谪。
只其中一人例外,此人姓岑名惠,早年其父是一名副将,救过封德彝之命,后来岑惠之父战死沙场,封德彝看岑惠也是个读书之人,遂在李渊面前保荐他当了个知县,这回岑惠知道封德彝选吏之事,自然上京拜见,口里自然不敢提官任之事。
封德彝看看这昔日恩人之子这些年一直没有得到简拔,遂问了些许琐屑之事,便觉得这岑惠是个实干之人,遂提任了洪州知府一职。
不想这岑惠虽是个是个实干之人,政事做得有声有色,暗里却喜色敛财,洪州一带的地方官,除了知县是朝廷任命外,其他要闲之职都在暗里买卖,一时跑官跑职之风暗中骤起,朝廷竟也未能察觉一二。
再说李世民登基后的第二年四月中旬,初夏季节,长安牡丹开的正盛,上林苑是宫中牡丹最盛的苑园,其中品种多从各地移栽,名目繁多,花节盛期,红蓝绿紫色彩纷呈,千姿百媚,美不胜收。
这天,李世民稍觉心事烦乱,自登基以来,各地田荒之事渐得解决,流民亦大多遣返归田,然贼盗之事却逾演逾烈,这究竟是啥个原因?
虽然朝臣呈奏,却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主张以重刑典治的,有主张正民风疏道范的,有主张农商并举,劝民以勤的,也有主张屯田拓荒,圈惩劣民的,看起来都有道理,可总不能一窝蜂,样样决策都用,稍有不慎,必生大弊。
李世民心里明白,大唐战乱初定,治国之策须慎之又慎,万事先求稳,稳中才能求进,但这些主张中,那一种是最稳最能立竿见影的呢?
李世民一时真拿不准主意。这天上朝回了寝殿,自从搬到了新宫,李世民上朝回来总习惯在院子里舞一回剑,舒活舒活一回筋骨,然后到书房里批阅奏章。
今天上朝回来,他只在大厅里坐着喝了一杯茶,偶尔走到窗前站一回,或在厅里来回踱着步,那时站在大厅门外的太监小顺子眼睛骨碌一转,掂着脚儿进了厅来,走到李世民身边说道:“陛下,咱长安这牡丹算是品种最多的了,上林苑品种就更为出奇,这花节盛期,此刻上林苑中真是红蓝绿紫,千姿百态,花开得热闹着呢。”
李世民听了,心想这上林苑倒是很少去过,往常也少有赏花之心,不如去走走,散散心也好,遂笑了道:“好,好,咱今个儿到上林苑走走,赏赏牡丹去。”遂让小顺子着人传谕,邀太上皇及家人游上林苑去。
且说这小顺子原是垂拱殿中的一个传事太监,年纪也只有二十一、二岁,长得慈眉善目,说话总是甜顺甜顺的,宫中都习惯叫他小顺子,倒也把真名实姓遗忘了。
李渊退位后,也用不着那么多太监宫女,这小顺子跟着调过新宫来,李世民便看上他,只让他暂作太监班头,也没给个什么衔的。
这小顺子看似慈眉善目,却是很有心计,虽只是二十来岁,这太监早在武德元年便当上了,看得宫里之事,耳濡目染,心里早知道如何办事,如何讨皇上喜欢的。
这时候小顺子一边着人给太上皇那边传话,一边着人给皇上备骄,自己给长孙氏、徐氏、杨氏传话去,有一顿饭功夫,太上皇那边回话说正也想往上林苑去,小顺子这边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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