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伴豪歌,本就是绝配。??
看着那些扯着嗓子呼号的乡亲们,于洋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于永贵看着儿子如同个大人一样在前面侃侃而谈,心里也颇有些自豪。
只是今天一直到这时候了,于洋却一直没说合作社的事,于永贵有些奇怪,心说难道儿子不想干了?
于洋当然不会忘记,只是觉得这时候火候仍然不够,这把火烧的还不旺。
号子声停下的时候,于洋笑道:“这公粮,咱们得交。可这提留,不给咱们看账本,谁爱交谁交,反正咱们不交。村里有愿意舔会计村长腚沟的,随便去舔,反正我于洋是不去舔!”
“对!不看账本不交。谁要是怂了,那就回去让你媳妇给你买个猪卵子安上吧。”
“就是,咱们二十多家怕个球?那王会计就算认识几个人,还敢来咱这撒野?”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十几户听着这些话,也有了些别样的心思。谁也不愿意多交那一亩地二三十的提留款。
一税轻,二税重,三税是个无底洞,就算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也填不满。
一税是国家收的农业税,不算重,冰江省是按百分之十左右的税率征收,但相比于农业税之外,附加的“三提留,五统筹”则是一个能逼死人的东西。
三提留指的是村里自行征收的公积金、公益金、集体管理费。五统筹是乡镇一级征收的计划生育、民兵训练、教育基金、乡村道路建设等费用。
而具体征收多少,国家并没有明文的规定,这也导致了一些村乡一级乱收费的现象极为严重,甚至出现过晒两条鱼干在墙上,也跑来收特产税的古怪现象。
只是村里的老百姓朴实,分不清国家税和村级提留的区别,总以为都是交给国家的,从没有违抗过。
偶尔有几个懂的,要么逃离了农村,要么闭口不言或是和村干部一同分汤喝。
而于洋今天把这隐藏在暗幕下的桌子掀开,村民们心中顿时充满了怨气,他们从不怕事,只不过这些年基层组织彻底涣散,不少村子沦为村匪恶霸的地盘,分散的力量让这些村匪恶霸无所畏惧。
于洋从不相信什么黑社会有操控一切的实力,对普通人的威慑,不过是因为这些朴素的村民没有拧成一股绳。
当这股绳子刚刚开始缠绕的时候,很多人在观望,他们害怕这绳子会被人切断。
但当绳子已经拧紧,已经坚韧到无法撼动的时候,那些观望的人也希望自己成为缠绕着的绳索的一部分。
乡里的五统筹惹不起,可村里的提留却是惹得起的,谁也不愿意多交那些钱。
更何况,今天一天干了往年一个月的活,而于洋更是不动声色的让大家伙儿多出了一万五千块钱。
钱,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于是十几户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喊道:“你们不交,俺们也不交。谁交谁是狗养的!”
“就是,看了账本再交!”
这时候聚集到这里的村里已经不少,凳子不够,就随便找一块木头坐下,或是蹲在地上,不懂事的孩子们蹲在火堆旁,用柳树枝穿着馒头片烤着吃。
有些人看着那堆积成山的麻袋,虽是别人的,可眼睛看着就是舒服,就是得劲。
终于有人讪讪地说道:“洋子,那啥……你跟收割机的说一声,明天我们也用收割机割地,钱我们自己出,完后豆子咱们一块卖。”
这人倒是明白,粮食少了是没有议价权利的。
“杨木杆子”站起来,看了一眼说话的马老三,笑道:“怕是不行啊,马老三你这拉完屎都得再嚼一遍的人,舍得和大家伙一起收割,按亩数分粮食?少个三斤五斤的,你老婆不得找我们拼命?”
马老三的老婆出了名的小气,众人都轰轰笑了起来。马老三回头看了一眼老婆不在这,红着脸站起来喊道:“真能胡扯,我两个大耳刮子过去,她连声都不敢吭……”
大家伙儿打趣了几句,于洋挥挥手让大家伙儿静一静,说道:“其实这样挺好,豆子越多,咱们卖的时候要的价就能多个一分两分的。只是杨叔说得对啊,那要是小块的地,就是咱们乐意,人家收割机还不愿意割呢。来回转弯太麻烦,一天也忙不了多少。”
今天没收割的几户人家互相看了一眼,在下面商量了一番后,七嘴八舌地喊道:“那就一块收,收完了再按各家的亩数分就是了。谁多收个三五斗,谁少收个三五斗,便是空出时间上山打松塔子也赚出来。”
于洋点点头道:“大家伙既然信我,那我跟收割机说一声。不过咱可说好了啊,今天的活我们这群人干了,明天就得靠你们自己了,大家伙说是不是?”
“那是,洋子,这个你放心,我们还能不明白这个吗?”
“对啊,就是洋子你明天给去看看呗?看看从哪边开始收,别人大家伙也信不过啊!”
“就是,洋子,明天再忙一天呗?”
这十几户村民很清楚如果没有一个让大家信服的人,明天早晨先收谁家的后收谁家的都能吵到中午。
再说一些小片的地,是人工先收了方便收割机活动?还是说不管大小一律用收割机收?
今天的地可有不少犬牙交错的地方,要是没有个明白人在收割机上提前安排,也是个麻烦。
这是个在村民中树立威信的好时候,但于洋想到明天还有大事要办,只好拒绝。
“明天可不行,不过大丫上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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