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送我回去?”冷泉悦在阎萝王面前站定。
“嗯,因为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就这么简单?
冷泉悦还在琢磨要怎么跟这只小号的阎王套套话让她放自己“还阳”呢,没想到他心里刚升起这样的念头时对方已经点头同意了。
一时之间冷泉悦感到无比的纠结...老实说在确定自己没死之后冷泉悦就已经开始纠结了。
尽管自己心中坚信着自己并没有死,但是在得到‘地狱’的管事人亲口承认之后还是在一瞬间感到衷心的欣喜的。冷泉并不是纯粹的自我主义者,注意,仅仅是并不纯粹----没有人能够左右他这样的人的意志,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拒绝接受旁人的心思。冥顽不灵并不是用来修饰他的词汇,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是对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说‘不’,但却并不拒绝改变,并不拒绝他人的建议。
短暂的欣喜之后,责任,目的还有负担,这些一度抛下的东西就接踵而至了。
是的,他没有死,他还是会回到幻想乡,回到那个思考着如何跟八云紫打太极的环境里去。
欣喜与忧虑结合,自然也就造就了现在这样纠结的心态......
就像是放了两天长假之后紧接着就是考试这样的奇怪桥段。
不过阎萝王明显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即使她能够知晓冷泉悦心中所想。
对方那种类似于读心的能力冷泉悦已经通过一系列接触来证实了------比如他要是故意回想一下以前看过的各种深海鱼标本图鉴之类的,母亲收藏在家里的玩意儿的话...旁边的阎萝王脸上自然而然地会升起一股难看的脸se......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是深谙‘事不过三’这一原则的冷泉悦在用类似的方法试了两次之后自然知趣地选择了收手。
原本他以为这只小号的阎萝王会是一个教科书式的三无角se----毕竟见面之后的第一印象太深,对方那种困恹恹的神情总之是与活泼开朗之类的正面意义属xing联系不起来。
稍微接触了一阵子之后的现在,冷泉悦才发现阎萝王并不是如同外表那样看上去不好说话,而是恰恰相反的那种非常照顾人的类型,当然这并不会表现在直接的外在,而是在交谈和处事时的小细节上。
在这段算不上短的时间里小小的阎萝王带着他在这座城市的外围已经转了一圈,并没有怎么去城市内部转转,想要在海边走走是一回事,不怎么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是另一回事。
“不必要的担心。”当冷泉悦提出这一点的时候阎萝王这样回答,“因为最近在打仗的缘故,大多数普通居民已经全部躲回...首都去了。这座城里现在住的基本上都是你刚刚看见的那种兔女。”
“呃...”危机嗅觉一如既往敏锐的冷泉同学很识趣地没有在这样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鬼知道要是问多了会不会被阎萝王大笔一挥以‘你知道得太多了’这样的理由拉去充军上前线.......
不过阎萝王很快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前线不会需要你这种杂牌兵的。”粉毛的阎罗笑微微笑着说着这样打击人的台词,“毕竟战争是群体游戏,需要的是高度的服从xing与协调xing。”游戏么...听着阎萝这样的论调冷泉悦微微皱了皱眉。
“即使埃彼阿提斯能把长矛使用得出神入化,列奥尼达不也没有让他加入战阵么?”
“为什么会突然扯到斯巴达三百勇士啊......”冷泉悦翻了翻白眼,他自然知道阎萝王说的是谁----那个因为驼背而没法将盾牌举过肩膀,而被国王拒绝编入战阵的斯巴达人。
虽然这个例子听上去的确很贴切,但是‘自己’被拿去跟一个驼子类比了换做谁都会有点小不爽。
阎萝王似乎确有所指。
“列奥尼达的失败之处就在于他把埃彼阿提斯打发去了搞后勤,所以才有了之后的埃彼阿提斯因挫败和耻辱感而转投波斯人的脚下,将温泉关的那条小路告知波斯人进而导致了温泉关的沦陷-----当然这一切都因《荷马史诗》而诞生了太多的理想化se彩,事实上即使没有那个人,光靠三百人也是拦不住波斯人太久的。”冷泉悦补充着。“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人总是被极限所制约着。”
“如果你是列奥尼达的话又会怎么处理呢?”阎萝王不知为何反问道,似乎对此饶有兴致。
“我会把他duli编作一队。”
“当做尖刀?”
“不,拉到战场上当炮灰消耗掉,我没必要拿自己战士的命去赌那种不确定因素。”冷泉悦斜眼瞅着自己身边个子小小的阎萝,嘴角抽搐了一下,“明明只要你发问,正常人心里就会下意识地生成答案,你也就知道了...何必非要我说出来。”
“就像你需要我亲口承认你没有死一样,我也需要你亲口说出来------只有这样,我才有跟人交流的实感。”
各人都有本难念的经呢。冷泉悦看着阎萝王脸上那淡然的神se暗自感慨道。
“那是多余的,不过还真是服了你了呢,能够面不改se地给向你宣誓效忠,为你上阵杀敌的投效者轻描淡写地定下这样的结局。这样的你-------骨子里恐怕也已经黑透了。”
阎萝王不知为何一副感触良多的过来人神情,把冷泉悦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家教优良,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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