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从面带微笑的风见幽香手中接过一扎还滴着水的新鲜康乃馨,在早春朝日的和风细雨之中走出花店,前往寺子屋给上白泽老师送花。
妹红一脸不悦地靠在门口冲着我呲牙咧嘴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没好气地放了我进去,我趁着老师不在办公室的间隙,将手中的花卉替换入那只有些年头了的花瓶里,而就在这时活见鬼的事发生了。
那些康乃馨在插进花瓶的一瞬间尽数变为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同一时间,身后响起了上白泽老师那熟悉且有些惊讶的低呼。
我转过身,看见白泽形态的老师双手掩着嘴,有些为难地盯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象征性地赏了我一发头槌。而在另一个方向,妹红正挥舞着一把柴刀嗷嗷叫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被妹红追了三条街,其间还有一个穿着运动衫和热裤的黑长直少女与我擦肩而过,后者理所当然地在我前进路线上留下了一大片香蕉皮。
障碍越野无疑是艰难地,妹红一直在我身后保持低空飞行大有不将我碎尸万段誓不罢休的势头,而我则是费尽心力地一边躲避地上的香蕉皮一边尽可能地保持高速逃命。
最终让我失去平衡的是一只从隙间中伸出,还穿着睡衣的玉足,而在被绊倒的同时一支从南面竹林方向飞过来的箭矢不偏不倚无比精准地命中了我的膝盖。
应声倒下,我的视野中最后烙印的一幕便是妹红手握柴刀缓缓走来的身影。那洗练而明媚的朝阳投下的日光使她的长发在此刻显得熠熠生辉。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射命丸文手中的闪光灯从未停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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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见鬼了......”
在被柴刀的刹那我终于从不安的沉睡中醒来,入目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
人从恶劣性昏迷中醒来之后会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天花板上,这是由前人身体力行证明的常识。
我揉着太阳穴,带着不堪的余悸起身,摸索着穿上衣服,还有那副面具。
当地出产的衣服面料异乎寻常地让人感到舒适,这种柔顺度已经远远超过地上的水平了。
有顶天这个地方的物质生活已经充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简直就是赤色主义社会彻底实现后的理想国。
连现在住的地方都是在四天前入境时,不知怎么被当做了刚飞升的天人之后无条件分配到的。
我站在露台边愣愣地注视着这幢很有唐国风韵的木质二层小楼不语,随即在清晨愉悦而警醒的柔风中拍拍自己的脸,摇摇头转身向房门走去。
八意永琳就住在隔壁,能够有两个卧室实在是太好了,否则我恐怕就是跑出去睡大街也不敢留在这里过夜了。
想到这我不禁高兴得想要把当初那个负责引路的‘有顶天的绝壁’抱过来狠狠亲一口。
“永琳兄,起床啦。”
我肆无忌惮且毫无顾忌地推开卧室门,深褐色的木质基调总是让人在无形之中变得行事匆匆。
然后下一刻我小心翼翼地把门掩上。
“应该是我的打开方式有问题。”
在心里默念自我安慰了之后,我轻手轻脚地再次推开了房门。
脚下是一顶很奇葩的帽子,至少在我的眼里是这样,有谁见过用桃子当装饰的么!??
至于帽子的主人,便是床上躺着的那个无疑了。
这种走光面积巨大的睡姿真的没问题么......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一丝不挂地躺在永琳的床上的家伙大大咧咧地摊身睡着,不怎么听话的被子只是堪堪遮住了腰间以下的少许部分。
什么?你说上面?平到那种程度的已经不能叫做胸了吧!那个是有顶天的绝壁啊!怎么可能会觉得激动啊!
稍稍留意了一下房间里的一股酒精气息,注意到“绝壁”脸颊上至今仍旧残留着的酡红以及随意披散的湛蓝长发。
看完这一切,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叫比那名居天子,具体在有顶天身任何职并不清楚,但是似乎有在兼职着与我当初在人里无异的工作。
只不过我是接待外来人,而她是接待新飞升的仙人。
想到这我的心里不禁柔软了些。
“唉,要怪就怪你遇人不淑吧。”
我轻叹着气伸出手给这个酒后失足少女拉扯着盖好被子,随即轻轻掩上房门离去。
永琳兄我想我误会你了,原来你并不仅仅是个有着疑似bl倾向的蓝颜祸水,还是一个男女通吃的快意男儿。
在下服了。
我不禁在心里为那个失足少女抹了把泪,同时为接下来的时日里自己的处境抹了把汗。
小楼的二层建筑着实让居住者感到衷心的惬意,不管是屋内的构造格局,还是一雕一镂的精细内饰。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跟这里一比我在人间之里的那个花店简直就是狗窝。
但在四天前被比那名居天子引路至此之后,签的那份契约书总是给我一种夫妻签房产证的即视感,而且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跟我一起落款的居然是身边的那个神道教徒,这让我不得不在极大的让步之后坚决地捍卫最后一点点主权。
即签名的时候把名字签在上面,而八意永琳则是愣愣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欲言又止,随即在下方留下了苍劲有力的字迹,和那一比,我的字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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