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眯起眼睛看了看穆子戚,将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看完之后眉头似乎比刚刚皱的更密了。
“这个小娃子?”那人指了指穆子戚。
辛无稽微笑着点点头。
“不行。”
辛无稽不笑了:“怎么就不行?”
那人慢慢摇摇头:“没人会压他的,就算他输了也得赔不少。”说罢便又低下头去,埋首在他那桌上那一堆纸稿之中,不再理会两人。
辛无稽思索了一会儿,轻轻拍拍手,那人又抬起头来,却也不对两人有什么新的希望的样子。
“这样吧,你签一张字条下来,这小子第一场要是害你们赔多少,都由我来付。”
那人眉头皱起,皱的比刚刚更沉了许多。
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一场赌注下来,进进出出的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这一次盈亏的钱一般人一辈子怕是都赚不到。
来这儿的人不过是拼死拼活赚两个搏命钱而已,若是这两个人连这种数目的钱都能付得起,有何必来这种地方。
那人看了看辛无稽,点点头,从一旁的桌上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向身前一推:“过来签个字。”
这个场子虽然来得大都是些游手好钱的富家公子和没几个钱还不好好藏着的败家子,参加的也大都是些穷困潦倒的蹩脚武师或是好斗成性的恶人,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天子峰照着的地方,每过些日子,也都会给天子峰送去大份的厚礼作为回报,自然也不怕有任何人敢在这个场子里耍诈。
要真是有人胆敢这么做,不管是谁,必定都走不出南都的城墙。
辛无稽笑着上前签了个字,不过自然不是真名。
就在辛无稽签下字据的那一刻,穆子戚有一种深深的,被人卖了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感觉错。
那人给了穆子戚一块牌子,上面刻着“甲四七”,又用黑墨瞄了一遍。
“拿着牌子一只朝里走便可,到时候到你了自然有人会叫你。
辛无稽点点头,到这穆子戚走了出去,向着这个建筑物的更深处走去。
一路走到这儿,穆子戚对于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来干什么,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一句话都没有问过,这时却是看出来一些端倪,这种设计赌钱的事情,向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师傅,这里到底是哪里?”
辛无稽依然向前走,也没有转过头来看看他:“这里是地狱,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你应该做的事。一会儿只要记住,打到你眼前的对手便可。”
辛无稽说这些话的时候,听不出有什么感情,关心,或是焦急,或是对他的自信。
不过看来自己至少是猜对了。他又想起来南都之前师傅对自己所说的话:“到时候我保你性命便是了。”看来确实是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又有什么值得来的呢?
辛无稽突然停下来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穆子戚,自从来到南都之后,师傅还没有过这样的严肃表情。
“但是终归要记住,你是一个修仙者,不是一届草莽武夫,无论如何,万万不可出手夺人性命。”
穆子戚点点头,自己会吗?自己此生会出手伤人性命吗?难道会吗?他不敢去想。
师徒二人沿着走廊一直往里走,又是一扇小得多的铁门出现在前方,门边有两个精壮的汉子守在左右,板着脸,用目光检查着走来的两人。
辛无稽伸出一只手指,微微指了指穆子戚的手中的那块木牌子。
那精状汉子汉子一看,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变的柔和。
两人一侧身,打开身后的铁门,示意辛无稽二人进去。
这铁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能够把如此嘈杂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面。
刚刚在铁门之外,除了脚步声之外几乎听不见多少的声音,然人误以为这整栋建筑里似乎都是这样的安静。
但是进了折扇铁门之后,才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一股巨大的犹如实质一般的声浪扑面而来,就在穆子戚进门的那一刹那,又将他狠狠地往后推了一步。
汹涌着的各种嘈杂的声音,犹如强光一般,刺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他慢慢适应了这种感觉环顾四周时,发现这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空间。
在这一圆场的周围,黑压压的不知围着几千几万的人,倚着层层高升的座位,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这成千上万人不停地叫嚷着,或是粗鲁的大笑,骂着脏话,或是愤怒地脸都涨的通红。
实在是不堪。
穆子戚第一反应就是如此,这场景太不堪入目了。
但是随之,回想自己进入东屿阴阳门之前的生活,难道有任何地方比这儿要好?不见得。
阴阳门中数月的生活,竟然已经改变了自己过去几年来对生活的看法,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感叹。
回过神来,穆子戚很快便发现了这所有叫嚷声的源头,也是所有人目光朝向的方向,这块圆形场地的中央,一个被淹没在人群中,本不是特别起眼的,笼子。
这笼子是有一圈精铁柱子围成的一块十丈见方的场地。
这样的笼子,怕是连最凶猛的野兽也逃脱不出。
但是关的却不是动物,而是两个实实在在的人。
两个壮硕地不像样的男人,身上的肌肉块块凸起,犹如散发着犹如野兽一般的野性。
穆子戚之前见过的最壮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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