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鬼魅?
林宽表情似哭似笑,仓皇后退几步,紧紧抓着棉被阻挡身前,却不能阻止幽幽逼近的球状银色物体。
突兀出现在阳台上的球形银色物体如海底水母,虚浮半空,飘动接近,不见半分声响。
林宽只来得及在脑海中闪过“球形闪电”这个词,他的意识便随着轰然变得通亮的世界而瞬间陷入黑暗。
一道银光倏然覆盖林宽全身,瞬时之间失去意识的林宽,硬邦邦砸在了阳台水泥地板上。
屋子中的灯火一夜未熄,劈破天际的闪电渐渐零星,滚滚雷声也变得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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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春日早晨,日光明媚,天际无云。
昨夜雷雨倾盆,丝毫没有影响到今天的好天气,这是神仙也测算不出下一刻天气的早春时节。
在一个九十年代初建成的小区里,一栋单元楼的某个阳台上。
坚硬粗糙的水泥地板,没有影响到躺在地上四肢大张的家伙,平稳呼吸,沉沉好觉。
薄透的春光泄落在他酣然的睡脸上,照出了一张乌黑发亮的面孔。这是一种令人诧异的油亮黑色,遍布全身,连紧紧揪住棉被的手指也似涂上浓厚的变质黑墨水。
地板上的人,转动了一下乌黑的身子,似乎是在调整一个舒服的姿态。他的这个动作,让身上的被褥留下一道明显的墨痕。
转眼阳光逐渐强烈,阳台外面的光线刺眼,足以让千年的睡虫都挪动身子躲藏起来。阳台上的林宽终于眼皮子跳了几下,惺忪地张开。
真难受……
这是林宽转醒的第一个念头。
浑身上下无一不难受。头上昏沉难受,背上刺的难受,肚子上压迫难受,皮肤上黏稠难受,连脚底板上都觉得烧热的难受。
林宽想用胳膊支起身子起来,却被他身体活动时发出的“格格咔咔”的清脆骨骼的声响,惊吓定格。
还没有撑起一半的身子又“嗵”地一声掉到地上去了。
林宽吃痛一声闷哼。
阳台地板是极其的粗劣水泥地,似乎是因为使用太久而变得坑坑洼洼。林宽这么一砸,背景恰好砸在了尖突的地方。从肌肉到骨子里似乎都狠狠一震,疼得他是呲牙咧嘴。
一波疼痛过去,林宽后知后觉注意到他所躺的环境,顿时,一声悲愤惨叫:
“见鬼!我怎么躺在这里呀!我骨头怎么了!”
无力在地上瘫了半响,恢复了些力气,林宽怏怏地接受了现实,慢慢的直起身子。
对于一个勉强毕业的经济学学生而言,阳台醒来,身体每一个动作,骨骼活动都发出噼里啪啦格格咔咔的清脆声响,是何其心惊胆寒的一件事。
更不用说在起身的其间,他发现了他乌黑的和热带那些天天在太阳炙烧下度日的黑人兄弟有的一拼的手臂。更另他心脏急剧短路的是,他的终于回想起昨天晚上在阳台的境遇。
天呐,他这个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恶事偶尔还做些公车让座的小好事的凡人一个,居然被雷给劈了!!
林宽抱着被子支撑起身体,颤颤地站立着,黑炭抹过般的脸上,一双欲哭无泪的眼睛,可怜地望着防盗栏外面的春光明媚。
他是该对老天握手感谢,让他被雷劈个漆黑还没有变成烧烤熟肉,还是应该对老天说,好歹也来个穿越吧……哦,不,重生就可以了……
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不会出现诸如:清州某一大学生在出租房内惨遭雷劈,侥幸未死。呃……听说新闻线索可以拿到一百块钱,自己要不要卖身换来一周的生活费半个月的房租呢?
不知道被雷劈了以后会不会产生一些特异功能,恩恩,比如万恶地透视眼,比如身上会放电……
他已经就听说外国有个人被雷劈了之后身体就像磁铁一样,可以满身挂满金属。不过身上挂满金属能有什么用处呢?巡回演出吗?
林宽心里思绪纷飞,一番不着边际没头没脑胡思乱想,转移了注意力,倒是缓减了稍许骨骼乱叫带来的恐惧。
心神稍定,感觉这么光着膀子坐地板上,总不是一回事。林宽小心翼翼慢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那间房间。无奈地看着已经被他的身体画上了一条一条黑线的被毯,忿忿把它丢到行李箱上。
然后,他尝试着从右手的大拇指开始,活动僵硬的关节。那声音如同死灵法师的骷髅兵,刚从万年古墓中爬出。
好在屋中仅他一人,不然这番景象,吓倒一片人之后,笑死一片人。
右手大拇指很快在他的活动下灵活起来,关节的“卡啦卡啦”声消失。有了这个实例,林宽顿时有了一些安慰。他从脖子到脚趾头,完整地做了一套热身活动。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但总算走路的时候不会随身配着“格拉格拉”的伴奏。
解决了不听话的关节,林宽开始处理皮肤上的黑泥。他也不知到这些东西是怎么跑上他的身体。很黏很油,粘在他的身上万分不舒服,隐隐还散发几分异味。有一部分已经被他的被褥蹭淡了些,但是大部分还覆盖在他的身上。
算了,就当这些东西是太平洋深海黑泥。或者是吃了灵丹妙药给他来个洗筋伐髓好了,小说上都这么写的。
林宽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走出他的房间,走过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一个脚印子。刚刚走到了浴室的门口,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撒腿跑到厨房中。
他谨慎地将手臂靠近一个不锈钢制作的调羹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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