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剑不出鞘?是怎样的?”
“指头。”
“江司兵的中食二指一直指着易太极执剑的腕间,不知为何易太极似乎颇为忌惮。”
妇人一惊:“难道竟是乱波指?除去此门指法,谁还能让易太极这所谓天下第一剑,如此忌惮?同是神庙内堂极品功夫,寒枝剑自然占不了半分便宜。只是……只是帝师传人,又是如何习得神庙绝学?”想了会儿似毫无头绪,又道:“被剑意所伤又是如何?知秋传下来的寒枝剑法偏于技法,剑意倒是淳和的很。”
老贺想了想,似在回忆当时情景:“易太极那一剑极为奇怪,倒不见得有多大威势,偏是剑路极为歪斜,倒有些好笑的感觉。”
易夫人闭目叹道:“原来是斩梅三式也出手了。阿草能破得此剑,想来这十年里不曾荒废过武艺。”顿了会儿又问道:“仍是用的乱波指吗?”
“不是。”老贺摇摇头,道:“江司兵用的掌,平淡无奇,一共拍了……一共拍了十七掌,右手九掌,左手七掌。”此人在那石中过火一般的对战中仍是瞧的如此清楚,连出掌何方,何处落下都记得明明白白,实在是有过人之处。
易夫人轻笑道:“果然如此。对上易太极压箱底的东西,阿草也藏不得私,当年帝师威名震天下的暮天掌还是使出来了!”
老贺静立一旁半晌,终是忍不住心中疑问说道:“这镇外一战,倒是平淡的很,二人对战,也不见得如何光华洵烂,真是令人称奇。若不是十年前,我亲眼见过易太极单剑只人,破我易家十数高手,杀出长盛城的凛洌景象,倒真会以为他这天下第一剑有些徒有其名,居然连江司兵那般简单的出指击掌也难以料破。”
易夫人望着他摇摇头叹道:“由极华丽而归质璞,这二人已是入境了。易太极这天下第一剑五字虽稍嫌狂妄,不过确实也有他独到之处。至于阿草……”一笑不语。
老贺满面不解,想着实在瞧不出那个边城司兵身具何样惊世绝艺。虽然与他较量的易太极名声太盛,若换作任何人败了都是自然之事。只是那帝师卓四明映秀传人的名头又比那天下第一剑五个字要响上多少?不料最终会被那柄静泉剑划出腰间驳驳伤痕,倒是令人有些失望了……
“昨日,杨七玄对春风不利,被阿草一拳废了右臂……记住,只是一拳。”易夫人似不在意地说着。
“杨七玄?”老贺想了想,忽地大惊道:“神庙的七神官?”他身司易家情报之职,自然知道这是何等样高明的人物,万万没料到居然会败在那位江司兵一拳之下,眉头微皱,心知自己应把对此人的评价再往上拉一拉。忽地一惊神,想起:“神庙对小姐出手?难道……”
“无碍的。”易夫人面上浮起一丝奇异的笑容,道:“我倒要谢谢背后那个主使的人,只是不知是东都还是永远潜在黑处的知秋。他的本意只怕是惧我易家与莫公联姻,其实却是大谬。阿草已经回京,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春风嫁入那地方。倒是这神庙一出手,却逼着阿草现形了,呵呵……”两声轻笑,倒带出两分天下尽在我算中的得意来。
老贺听着家主笑声,背梁却有些发寒,心想夫人竟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用作筹码,实在是……他本就是负情司之责,自然对这十年里江一草的行舍有几分了解,加之一路上与江一草诸人同行,深晓其人散淡亲切的性子,倒在心底深处生出几分不曾想到的亲切感来。不由讷讷道:“我看江司兵的意思,似乎倒不愿意出手。”
易夫人静道:“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逼他回京助我?因为这人实在太有用,以至于不得不用。即便他不出手,只要他静静地待着京中,以他的身份,以他和我长盛易家的渊源,对于那些暗处的明处的敌人,自有一分威慑。更何况只要他在京城这个是非场中,时局总会把他拖进去。而当冲突渐起时,不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出手的人……只怕就是过于庸钝了”
“你看他是这样的人吗?”她自问自答道:“当然不是!你这些年来应该有他不少资料,你可曾真正将此人看透过?当年他离长盛城时还不过一稚朴少年,我们易家便一直派人偷偷缀着,谁知这漫漫十年里,只能看到他带着春风四处游历,谁能料得他竟能私下里结识那多人物……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实在骇人啊!”
老贺细细想来,也是果然如此,本家一直盯着这位江司兵,手上的资料却仍是少的可怜。又道:“只是夫人那一拂沙现珠之计,却让江司兵与按察院扛上了,还有跟在他身旁的那三位望江强者,只怕也是院里的肉中刺,眼中钉。若他一直呆在街肆,不肯回府助我易家,却不知夫人如何保他周全?”
易夫人轻笑道:“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忙去……何况院里行事,一向讲究万事皆备方才出手,若他们不能将阿草的底细摸清,只怕也不会贸然行事。试问我舍了春风十年,再依这人脉遍天下的本家之力,都没查清楚的人物,他们又哪里这般容易得出结论来?”
老贺点头应了声,见左右无事,便告退出厅。
不知为何,今日与江一草一唔,总让这妇人觉着有些倦意。一面又想着手下几个探子报的消息,那位圣上最为信任的刘大堂官,最近好象与莫公和好如初,昨日还在莫府里大醉而归。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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