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三少望着兀自在别人搀扶之下望着自己的姬小野道:“姬大人,我既然自称疯三少,便有其道理。如果哪一日你能像你大老板一般,跟我一样疯时,再来寻我不迟。”
姬小野静静地听他说着,忽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晚辈此次出手,的确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是日后若想与前辈对敌,只怕是没机会了。院中红石一块儿的事务都已经交给我师弟在做了。”
“师弟?”疯三少本有些欣赏这狠辣角色,此时闻得按察院中更有年青的高手,不由大感兴趣。
“师弟刘名,现任正厅主簿。我这门唤作蓝衣社……他却特别,取个名儿叫九月初九。”姬小野的笑容更是灿烂,全然不顾身上鲜血仍在流着。
“九月初九?”疯三少忽然觉得那个叫刘名的人一定很有意思,
一定非常非常有意思。
世人皆知,述明元年九月初九日,疯三少于红石郡起事。
***
此时雨渐渐小了。
舱中的这一番打斗早已惊醒了船上难舍黑甜梦乡的旅人,纷纷探出头来打探原由,待见得一干人正在夜色中下船,不由好生讷闷,又看见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忍不住惊呼起来。一干伙计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安抚住,劝回房安歇。只是此时的伙计已经不再是抱负楼中人,而换作了宁老大的一干属下。
江一草全然未晓自己这逃出樊笼见生天的旅途为何会惹上这多事来,向阿愁使了个眼色,向仍端坐桌旁的二人行了个礼,便欲上岸。
“此时夜已深,船只所靠的河岸又是穷乡僻壤,小兄弟何不坐这船走呢?”空幽然笑呵呵问到。
江一草亦是一笑,心道这被渴死的池鱼却不是什么好模样,只是这话却不便出口。“在下家中出了些事情。还要急着赶路,这船上却耽搁了些时候,还是上岸,寻两匹快马好了。”
空幽然心知肚明这小子在扯谎,却也并不说破。
疯三少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双目静静地盯着阿愁的秀手。
阿愁的袖子已被撕成碎布,裹在江一草的手上,此时左袖空空,一只白玉般的手掌露在外头。江一草瞧这人一代大豪却紧盯着一个小姑娘看,又忘了阿愁几日前那番话,不由心中不喜,冷冷道:“告辞。”
“且慢!”竟是了。
“先前受二位相助之恩,还未报了,怎可这便离开?”他淡淡说着,接着昂首道:“看二位也不是寻常人家,归额北阳城如何?”
他眼见这黑衣少仆身手不凡,手指又带着小东山那熟人门人的黑石指环,想来江一草亦非凡人,不由动了招揽之意。哪知他这性情中人却偏偏遇着的是个不知性情为何物的俗物,只听江一草将阿愁小袖一牵,抢着应道:
“再见。”
疯三少正自愕然,却见那二人脚步匆匆,竟是不理不睬地走出舱外,不由一窒,轻笑道:“暂请留下。”伸手向阿愁肩上拍去。而空幽然此次出山更是单单为了这二人,见他们急着走,自然不肯。不见他脚下如何用力,便飘至舱门,手作兰指,向江一草襟上拂去。
疯三少本无意伤人,只求能留下这二人,心中委实对这奇怪的主仆有些感兴趣,是以这一掌也只是空有威势,却是内力未蓄。空幽然却是要问江一草几个问题,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屈指一拂,虽指尖真气四射,兰息乱吐,却也只是乱波指中最温和的一式。
却不料阿愁见疯三少一掌天外而来,竟是不闪不避,并指为刃,轻轻扬扬地自腰间而起,妙到毫颠地直刺疯三少掌缘。疯三少着实未料到她以指为剑的招式竟是如此精妙,轻吐一口气,五指一收,化掌为拳斜斜击出,将要至阿愁左肩时,指若刀光大散,纷纷淼淼地挥了过去。
阿愁左足一点,竟不闪避,竟抢了前去,化掌为剑自那指光中一破即入,直刺疯三少眉心。这一剑宛如暮日抢山,不予观者分秒,竟带出几丝踔砺蹈死的感觉。疯三少一惊,心道这柔柔弱弱的少年如何使得出这般凄厉绝艳的剑意?
他心知这少年与那小东山有偌大干系,自然不肯搏以生死,只得双掌一合,将那道剑意拍碎,合什并于眉前,默然退后。
宛如一虔诚老人一般。
那边厢空幽然与江一草的交手却结束的更快。
只见空幽然身法如幻,指影乱人心神,直如兰花放于晨,层层驳落不穷,其精妙处令人瞠目。
可令人称奇的是,那江一草却像对其指路万分熟悉一般,身形一起,一手背于身后,左腿向后极难看的一摆,身子却似崖石一般迅疾倒下,只是倒的过程中大拇指缓缓伸出。这一指出的毫无道理,竟在空幽然那如兰花绽放般的指影中寻着真切所在,轻轻印在他那如细瓣翘翘的小指上。
只闻如击败絮之声响起。
声落之后,便见二人分立两侧,船板之上身周之旁,似乎还有余劲缭绕。
***
“再见。”
同样的两个字,江一草又说了一遍,向着空幽然欠了欠身,便将阿愁的手一牵,便纵身从船上飘下,融入那远远黑夜之中。
只留下那两位天下一品风liu人物。
木立在船舱之中。
“如果额没看错……”
“鹅兄绝对没有看错。”空幽然呵呵笑着应道:“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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