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土西北一带倒是人人皆知敌国有这么一位名帅,只是却谁也未曾料到竟会在今日这种状况下看见此人,更是猜不出此人的来意。但这时见着上千铁骑,倒也觉着正常之极。
龙师侵关,又岂会弱了声势!
但见那龙天行呵呵一笑,道:“既然是易三发问,自然不好相瞒,我这一个千人队,正是来接贵方井盐的。此时雪大,还望能城中细谈。”
董里州此时方知,原来这西山千人骑兵竟是接盐来的,想来在茶铺外等久了,才开了过来。只是盐货交易哪用得这般阵势,简直如两国交战一般,倒叫人闹不清这威名赫赫的西山大帅究竟意欲何为了。
楼上的谢仲歌身为朝廷侍郎,哪能容得这番将踏上中土境内,厉声喊道:“两国交往,岂有带兵入城的道理。”
易风听那龙天行如此说话,心道这岂不是要在众人面前陷望江于不义,不由又将眼光转向江一草,却见他仍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由苦笑两声,轻轻吐了口气,对着城外道:“两国已有和约,若是民间来往,自然无碍,只是大帅带兵侵关,却是叫人有些不解了……”
斟酌了一下,方道:“大帅若执意带兵入关,岂不是令我望江为难,此事万万不可。”
龙天行伸出食指在自己那银面具上轻轻一抚,半晌后方吐了两字来:“得罪。”
此人向来颇为自负,天性好战,又很是不喜宿敌舒不屈那遮遮掩掩的战法,是以今次主动向西山国君讨了这趟差事,虽然大半缘由乃是这二十三船盐实在是西山重中之重,但他悄悄领了自己亲卫千骑,却是早闻得望江三面旗骁勇威名,准备和望江中人会上一会。
他龙家本就和中土当今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若非这些年来碍于天下众人言辞滔滔,只怕早就要杀将南下。今日好不易得了个杀杀中土朝廷威风的机会,闻得对方坚不许己方入城,却也不怒,得偿一战之愿的快意倒是渐渐升起。
易风闻得他得罪二字,却也不惧,余光中见江一草点了点头,提气凝神,真气暴长,喝道:“踏这城中土地一步者,杀!!”
这一个杀字运着内力送出,若惊雷突现,直叫闻者丧胆。城中诸人早已见过冷五并燕七手段,此时方知这位看着温文儒雅的易三原来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却在这个杀字凫凫扬扬尚未散尽之时,拖剑于旁的冷五却反手一挥,黑剑劈在街旁石板之上,轰地一声巨响,口中却轻轻跟着说着:“杀。”他方才与冷栖云一番试剑,虽未真个搏命,却早是激起胸中战意,这一个杀字,虽然声音极轻,但却是说不出的冷漠骇人,倒比易风那一声更让闻者生惧。
戴着面具的龙天行,见手下那些精兵列队居然被这两声吼的有些涣散,不由叹道:“果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如此一战,岂能错过。”嘴角笑意渐扬,右手缓缓举起,便准备冲锋。
此人天性好战,却似乎忘了自己麾下千骑滚滚,而对方城中只有百余疲罢之士,并那长街上三位威名早在外,然则无兵可倚的望江大将,如此之战,岂有公平可言。
“杀!”西山众骑里一名校官喝道。
“杀……!”千余骑齐声应喝,轰地一声。
这一声杀虽及不上城内易风喝出的那个“杀”字凄冷,更及上冷五轻轻一个“杀”字,便欲煞断人肠,却是千人齐喝,震天价一响,气势难挡……
只闻杀声震天,马嘶相应,城门口处阵式微动,似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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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边城一方虽然高手众多,奈何所有能战之人合在一处,却不过百余人,眼瞧着西山铁骑便要强闯,倒生出无可奈何的感觉。长街之上那孤伶伶的三面旗,眼看便要被那洪流吞噬,众人倒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谢仲歌一拍栏边,怒道:“这西山人眼中还有我堂堂中土朝廷没有?”
那青衣客瞥了他一眼,说不出的鄙意,又向城外望去,看那银面具在雪中兀自发亮,低声骂道:“行天个屁,还不是个冒牌……”声音虽低,却被江一草听着了。
他淡淡一笑,不肯点破,只是心中纳闷这西山首领怎么这般奇怪,偏偏要在这时干上一仗,他哪知道西山人尚武的习性一旦发了,杀伐之欲纵是尽倾小东山之雪亦是难以冷却。正准备起身下楼,却闻身旁一女子幽然声音响起:“在下亦愿助司兵大人一臂之力。”却是冷栖云。他不由笑道:“在下虽是小官一个,但边城司防之职却是责无旁贷,多谢仙子先。”
谢仲歌闻他如此说话,方生出些好感,正待温言劝勉一番,又忽地想起此人乃自己最为憎恶的贪官一流,强自扭过脖颈,向楼外反方向看去。
只见栏外街上远处,雪花乱舞中,隐约行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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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冷冷地瞧着已布好冲锋阵势的西山骑兵,呸了一口,骂道:“要是老子带着荒原的兵来,不干你们个父不认,母不识,老婆守活寡……”又吐了些唾沫,极仔细地抹在弓弦之上。
冷五闻言不语,却将握剑的左手紧了一紧。易风闻言却是一笑,心中却不免担忧,习惯性地又向楼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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