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遥城。
虞曦和尽水三人回到清遥城时,夜已深了,客栈都已打烊。杨逸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两坛酒来,分了虞曦一坛,四人便坐在屋顶上吹风。侯飞云和吴渊都不喝酒,杨逸和虞曦倒是你一口我一口,喝得很是投机。
杨逸瞄了吴渊一眼,向虞曦笑道:“前辈,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虞曦笑道:“谁冤枉你了?”
杨逸道:“冤枉没有,就是我现在又偷酒又喝酒的,回头来一准给大师兄骂死。”
吴渊轻轻咳了一声。
虞曦自顾自喝了口酒,道:“这个我可管不了。”
“前辈!”杨逸恳求:“前辈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虞曦咳了一声,向吴渊道:“那个……我们刚才讲到哪儿了?”
吴渊道:“讲到周落晖和秦少归很早就认识了。”
虞曦道:“是,当时虽然清音派和梦月宗很不和,周落晖和秦少归关系倒是很好。他们每次见面,都只论些诗词歌赋之类的,绝不提时事。”
侯飞云道:“那不是挺好的?”
“是啊,”虞曦道:“但是有一次二人谈起名剑之时,秦少归说起想向周落晖借参商剑来看看。”
“咦,”杨逸也不“前辈做主”了,道:“参商剑不是只有清音掌门才能动的吗,他向周落晖借有什么用?”
侯飞云道:“还有啊,参商剑那么重要的东西,想想看人家也是不肯借的,他提这个干吗?“
虞曦道:“是啊,但是周落晖确实是喜欢秦少归这个朋友,所以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向萧素雪提了提。”
杨逸喝了口酒,道:“萧素雪拒绝了?”
虞曦也喝了口酒,道:“当然。所以周落晖又去找秦少归,跟他说了此事。他本以为秦少归会就此算了的,结果秦少归说,他在宗内失势,他们宗主给他下了死令,务必要想个办法让参商剑在七月十五那天离开清音派总堂。”
侯飞云道:“他们要打清音派总堂?”
虞曦道:“当时的周落晖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梦月宗被人冠以‘魔教’之名,宗内刑罚森严,如果秦少归不能完成宗主的任务,下场会比死还不如。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师门,周落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杨逸道:“他当初就不该交这个朋友。”
虞曦道:“他认识秦少归的时候,两人宗门虽然不和,但周落晖以为他们只谈琴棋书画之流的,应该不会有事。后来萧素雪也知道了此事,但见他们是真心相交,也没有多管。”
侯飞云道:“那他们为什么不逃?”
虞曦又喝了口酒,道:“秦少归如果逃走,被梦月宗抓到的话,下场更惨。”
侯飞云道:“左右不过一死,以他的修为,自杀都做不到么?”
虞曦道:“别说,他还真是做不到。当时的梦月宗,远远超过现在的寒冰。寒冰上下也只有逝渚一人到了归真境界,当时三大门派,归真的高手至少都有二十几个。”
侯飞云抓了抓头,道:“呃,什么叫做归真?”
虞曦道:“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划分,大致是你修到能将全身精华内敛,无论何人都看不出你道行就行了。”
侯飞云道:“比如你?”
虞曦道:“呃,比如……算吧。”
侯飞云道:“听你们说起来,好像修真界越来越差劲一样。五千年前,连天人境的都有过。”
虞曦喝了口酒,看着清遥城里稀稀落落的几点灯火,淡淡道:“那是自子微发现引灵气入体的法门以来,唯一的一个。”
“呃,”侯飞云道:“那是谁?”
“空井祖师,白墨。”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渊看着下方零落的有些寂寥的灯火,淡淡道。
夜深了,屋顶上已有露水。侯飞云向杨逸要了一口酒取暖,咳了一声,道:“那个,前辈,我们继续说秦少归和周落晖……“
虞曦叹了口气,道:“是。周落晖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好友的性命更为重要。即使没有参商剑,以当时清音派的实力,就算梦月宗大举攻来,也未必有多大事。所以他去偷了参商剑,然后留书萧素雪,道自己对不住师门,七月十五之日一过,自会带着参商剑回来请罪,到时候全凭萧掌门责罚。还道梦月宗七月十五可能来攻,请她做好防备。”
侯飞云道:“后来梦月宗打了没?”
杨逸喝了口酒,苦笑道:“要是打了,就不会有现在的清遥城了。”
侯飞云抓了抓头,道:“也是,当我没说,前辈你继续讲。”
虞曦道:“七月十五那天,周落晖带着参商剑赶到平溪城,他到的时候秦少归还没来,他便去城里最著名的酒楼里偷了几坛子酒出来,打算论剑的时候和秦少归一起喝。”
侯飞云道:“前辈你连这都知道?”
虞曦呃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那次……我正好也去偷酒——那家酒楼的酒真的不错——我就在酒窖里看到了他。我觉得可能要出事,就去找云韶一起过来,所以整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在城外。”
杨逸喝着酒,道:“原来前辈也是同道中人。”
虞曦微微咳了一声,道:“等秦少归到了之后,他们就坐在一条巷子里喝酒,参商剑放在一边。开始他们两人还在讲诗词,讲到后来,周落晖酒喝多了,就说他对不起清音,这次回去,真是没脸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秦少归一直在一边劝他。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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