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云去厨房的时候,杨逸正在往灶里添柴。
她“吱呀”一声推开那扇早已被烟熏黑的木门,伸出脑袋,道:“二师兄,今天中午少做一个人的饭。”
杨逸抬头,奇道:“为什么?”
所谓厨房,自然是烟火之地,但杨逸身上却毫不见烟尘之态。杨逸面容气度虽不及陆凌羽,但亦称得上俊美,一双大眼纯净温和,眼中甚至微微带着纵容。
侯飞云道:“别管了,解释起来很烦的。”
杨逸道:“什么?”
侯飞云叹了一口气,把门完全推开,一步踏入,也不管木门叽叽的惨叫声,一口气道:“师父走了他把掌门印信和白龙剑放在了我桌上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逸啪地一声把半燃的柴掉在了地上,道:“什么什么?你慢点说。”
侯飞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逸道:“你不是在吓我吧?”
侯飞云道:“吓你很好玩么?”
杨逸的柴正掉在他身旁的柴火堆上,不多一会儿就点燃了整个柴火堆。侯飞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二人谁都没有去灭火的意思。
杨逸目瞪口呆地看着侯飞云,身后的柴噼里啪啦烧着。
火越烧越旺。
杨逸突然大叫一声:“赶紧灭火!”
侯飞云道:“死不了人的。”
杨逸道:“你想师父回来了没饭吃吗?厨房建一个很贵的!”
侯飞云道:“但我修的不是水系功法……”
杨逸瞪着她道:“废话,剑道功法不分金木水火土!”
门忽然被人一脚踢飞,吴渊出现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师弟!”
杨逸出了口气,道:“好了,会灭火的来了。”
吴渊急道:“师弟,什么事?”
侯飞云道:“没什么,这里烧起来了。”
吴渊一惊,道:“飞云,你怎么也这这里?”
吴渊平日里只叫她师妹,是暗暗在心里已经不知叫过她多少次飞云,此刻情急之下,不自觉就这么叫了出来。
多少个浓雾的清晨吴渊独自行在山路上,幻想着侯飞云迎面走来去练剑或是练完剑回来,他便会叫她飞云,问她有没有吃过早饭。反正四下无人,不怕谁会听到。
但是多少个浓雾的清晨他们相遇在山路上四下无人,他始终没敢叫出这一声。
只是在擦肩而过后,他会一个人、一个人,对着空无一人山路,无声地念。
飞云。
唇角的气流甚至惊不动晨雾。
念着念着他就一个人笑了。
吴渊反手拔出沧海,一声长啸,一片蓝光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压下,瞬间盖过了火势。
沧海剑虽不是水,但剑名既然是“沧海”二字,便知此剑与水应有相通之处,在昨夜的剑舞中亦有水意,因此用来灭火……应该是很方便的。
只是吴渊出剑太过急猛,反而震伤了自身经脉。趁着蓝光还没有消退,他以衣袖掩口,轻轻咳出一口血。
蓝光褪尽。
侯飞云转过脸对着他,垂下眼帘,道:“师父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杨逸本是站着,听到这句话忽然回过神来,向侯飞云拜下,道:“参见掌门。”
吴渊何等聪明,心念一转,也大致明白了这件事,亦朝着侯飞云拜下道:“参见掌门。”
侯飞云跳着脚道:“喂喂喂喂喂,你们两个死不厚道的!耍我呢!”
杨逸道:“师父既然把掌门印信留给你了,那你现在就是掌门。”
侯飞云嘿道:“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死呢!”
话一出口,她方知不妥。
吴渊起身,把杨逸也拉了起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杨逸亦道:“是。”
侯飞云急道:“师兄,师兄,我把那个什么印给你行不行啊,我真的什么都搞不好啊。”
吴渊道:“不行。”
侯飞云又道:“我很不靠谱的师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靠谱!”
杨逸道:“确实不知道。”
侯飞云深知死缠烂打对这两个人是没用的,于是换了种思路,道:“我不是掌门吗?”
吴渊道:“是。”
侯飞云道:“那你是不是得听我的?”
吴渊道:“是。”
侯飞云道:“不反悔?”
吴渊道:“绝不。”
“所以,现在,”侯飞云道:“本掌门命令你来当这个掌门。”
吴渊一怔,旋即失笑,道:“所以我现在就是掌门喽。那么我可不可以把它再传给你呢?”
侯飞云呆了一下,大叫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当!”
吴渊道:“那我们现在先来说点正事。师父有没有给你《缘修经》?”
“对!”侯飞云突然反应过来:“大师兄你缘修经已经修到第五层了是不是?简直就是名正言顺天造地设的掌门人选!”
杨逸道:“不要偏题。”
侯飞云直接忽略他:“缘修经是我们只有掌门能练的功法是不是?所以大师兄就应该当掌门!”
吴渊道:“你手上不也有一本吗?”
侯飞云道:“我可以不练。”
杨逸咳道:“不要偏题。”
吴渊:“缘修经和掌门印信之间以印为准!”
侯飞云:“哼!”
杨逸暴怒:“不要偏题!”
吴渊赶紧道:“是是是,我们继续讨论修炼的问题。很明显师妹以前练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功法是不是,所以……”
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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