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你要敢碰老娘一根汗毛,我就叫你全家给你陪葬!"
都说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莫不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对眼中猪狗不如的叶蔓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来?
贾铭只觉脑浆沸腾,怒意如岩浆般直没天灵,正当他控制不足自己的双腿时,站在他身旁指挥卸货的艾尔肯亦是面色忽变,只见他浓眉高扬,一头短发根根竖立,眼中更是怒火升腾,整个人如一团巨大的火焰般向发声处疾行而去。
当贾铭看到艾尔肯时,心中猛然一震,瞬间察觉到此事的蹊跷之处。待想通其中深意后,内心再也不复刚刚那般狂暴失控,反而如一赶戏的戏迷,悠哉游哉地紧紧跟在艾尔肯的身后,静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叶蔓的声音连远在海岸边的艾尔肯都能听到,住在大本营的人又不是聋子,当然也有不少人被惊醒。待他们赶到事发地点时,正好看到再湃尔飞起一脚破门而入的情景,紧接着屋子里就传出再湃尔暴跳如雷的怒骂声,以及听着就让人脸颊生疼的耳光声。
贾铭紧随携着无边怒火的艾尔肯走入了一个小屋子,面无表情地打量起里面的场景,只见在昏暗灯光照耀下的斗室中有着三个人——一个是气得全身瑟瑟发抖的再湃尔,一个是跪在地上垂着头、左边腮帮高高鼓起的青年男子,还有一个就是坐在床上正用毒辣眼神瞪着前者的叶蔓。
猜出事情始末的艾尔肯对地上那男子道:“芒里克,你将我说过的话当放屁吗?”
他说着话时异常平静,跟刚刚路上那副吃人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但所有人都知他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致。
芒里克拼命地摇头,惶恐地辩解道:“首领,我,我,不是,只是......”他显是被吓破了胆,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了,当他意识到这点后,更是惊慌失措,这话当然就更难说清楚了,最后索性放弃了争辩,一个劲地向艾尔肯磕头。
艾尔肯急忙向身旁一侧,奇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呢,可受不起这大礼。”
那芒里克见他脚步挪动,竟也跟着扭动身体再次磕起了头,而艾尔肯是打定主意不接受,脚下不断地窜动,芒里克也是不死心地跟着他一直变换方向。
两人一躲一追,这般情景可着实将贾铭逗乐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两字——遛狗。他越看越觉得像,最后竟差点笑出了声。
当芒里克正契而不舍地追逐着艾尔肯的脚步准备再次磕下头时,忽觉一只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手上的力道奇大,不但阻止了自己的动作,更是给他一种骨头都快被捏碎的错觉。芒里克猛然抬起头,脸上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愣。
芒里克在突厥语里是“有痣者”的意思,只见那人脖子上果然张个一颗大大的黑痣,痣上还冒出根粗粗的黑毛,让人见了实在舒服不起来。
贾铭盯着他风云突变的脸,轻笑道:“怎么,制止你的是我而不是首领就这么让你失望吗?”
芒里克言不由衷地呐呐道:“没,没有。”
艾尔肯将头转向贾铭,道:“哈里拜,你为何要拉住他?”
贾铭淡淡道:“首领既然一直避让,显然是不想接受,我是怕他就这么磕死在这里。”
艾尔肯寒声道:“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贾铭奇道:“他怎么丢人现眼了?他只不过是在遵循自己动物的本能,想找个洞发泄下自己过剩的yù_wàng罢了。”
艾尔肯冷冷道:“哦,依你的意思,他这么做还是人之常情了?”
贾铭笑而不答。
艾尔肯冷哼数声,正待出声教育教育下自己的儿子,这时,他另一个儿子却率先开口道:“首领,芒里克坏了您定下的规矩的确是罪无可赦,但他毕竟是从小就跟随着我们的老部下了,还望您能从轻发落。”
艾尔肯沉声道:“就因为他是老部下,就更应该为其他人做一个好榜样,如果我今天轻易地饶过了他,其他人会怎么想?”
再湃尔沉默良久后,道:“还请首领看在我与哈里拜的份上,放他一马。”
艾尔肯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来回流转半晌,而后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谁知这时,贾铭却突然道:“等等,大哥你为他求情是你的事,我何时为他求过情?”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如堕迷雾,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也不知他究竟唱的是哪出。其中心情起伏最大的莫过于跪在地上*将头都磕破了的芒里克了,这才刚从地狱爬到了天堂的门口,却忽然被人飞起一脚踹了下去,这种落差极大的感觉实在能叫人发狂。
再湃尔一脸迷茫地问道:“哈里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还说他这么做是人之常情吗?”
贾铭连连摆手道:“我可没说这是人之常情,这话可是首领说的。”
再湃尔道:“可你也没反驳啊!”
贾铭悠悠道:“谁说沉默就一定是表示赞同的?我不说话,是因为我不想纠正首领的错话。”
艾尔肯奇道:“我那话哪里错了?”
贾铭脱口道:“人之常情说的是人,可如果对方是个畜生可就不能这么说了不是?”他说这话时,还刻意学起了私塾老师教书时那摇头晃脑的模样来。
欣赏着再湃尔如吞下半只苍蝇的精彩表情,贾铭心中冷笑不已:“你不是想试探试探我吗?我这戏演得可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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