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卫生间,那硕大的镜子里只能照出一台机器,和一个躲在蛋形玻璃后面的怪物。
嗤——
一阵白气喷出,盖子打开,支撑架将其托起。
这下能看清楚了。
一个……活生生的干尸,皮包着骨头,脸上皮肤好似面瘫一样耷拉着,还挂着一道道黑色的泪痕,通红的双眼和黑色的眼圈,眼皮也如同老者吹落下来,枯燥的灰白长发垂落,就好像恐怖片里出现的老女巫。
或许,她是个正常人的话——一个从身份到身体都正常的人——听人说镜子里的家伙是个要死的二十岁女孩,她会忍不住同情的哭出声再捐献一件衣服吧?
她想摸摸自己的脸颊,但是肩膀颤抖一下就停下。机器义肢感受到手部的动作微微微抬起又被强制关闭。她要的不是那只“手”。
“动啊……”
身体发力的颤抖,但是手臂还是无法抬起。
“动啊……”
“动啊……”
“动啊!!”
“给我起来啊!!!”绝望的嘶吼,和无尽的悲伤。
她猛然抬头,溢满泪水遍布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气愤的嘴唇不断哆嗦,嗓子里发出类似喊破嗓子的沙哑:“怪物!!”
“给我去死!!!!”
机械义肢应声而动,狠狠一拳将镜子连同后面木板打烂,崩碎的玻璃划破她的脸,那温热的鲜血才让她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
“武器?哈……”她嘴角勉强牵动一下,残存的碎镜照出她狰狞的一面:“那我就给你们,你们想要的……”
“你们看吧,我就说她被人家玩坏了吧?”
吱——
维护仓以从未有过的迅捷原地转圈,将地上的玻璃又碾碎的了一些。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这三个人,她很肯定之前这三人不在这里——更何况因为她身份的敏感,这里到处都布置下了警报系统。
“哇哦~哇哦~”三个人中唯一一个看起来有些威胁的健壮男子立刻举起双手,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这眼神真可怕~”
“你们……咳咳咳……”阿莲莎刚一开口,喑哑的声音刚吐出一个音节(英语),随后就是更加喑哑的咳嗽。
“别说话了,刚才那么大声,你的声带完全撕裂了哦~~”希露笑嘻嘻的说道,然后走过来,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摸向阿莲莎的身体:“别怕别怕~~姐姐会帮你治好的~~”
不知怎么的,阿莲莎没由来的对她充满认同,竟然真的相信了她的话,任由这个陌生人触碰到自己最敏感的痛处——这具躯体。
然后感觉嗓子一阵清凉,连带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原本脱离了维护仓而略显呼吸困难的胸口也顺畅起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真舒服。
但是希露却一下子摔倒了。
王义连忙上去将其扶起:“没事吧?”
希露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身体,惊讶道:“好强烈的诅咒!”她的嗓子也变得尖锐嘶哑。
愚者仍旧“坐在空中”说道:“身为天命之子,却没有天命之运,自然会转变成诅咒。”
阿莲莎感受完了自己的身体,竟然将手从感应夹里抽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因为肌肉严重萎缩不断哆嗦的手,然后震惊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希露:“你……治好了我?”
希露歉意一笑:“本来……是这么想的……”
本来是这么想,那么意味着有一些特殊的问题导致对方没能完全治愈。而且只是轻触身体,这绝对不是什么科技或是其他……
智者?
那些……混乱的根源?
想到这一层,阿莲莎脸色一沉:“为什么……”
希露只明白其中之一,笑道:“因为你身上的病是诅咒而不是一般的疾病,现在我吸收的部分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完全消散,而你自身只要两天就会恢复到原本的程度,这是无解的困局。这诅咒能直接攻击我的每一个细胞,所以我没办……”
“她要问的并不是这个。”愚者打断希露的话回答道,“因为这就是命运,而我们,要打破这个命运。”
阿莲莎逼视着愚者:“什么命运?要凌驾在众多生命之上?要让这么多人处于痛苦之中?!”
“死亡,注定死亡的命运。”愚者站起来在空中踱步,问道:“有兴趣听我说说我们的来历吗?也就是……你所说的,为什么。”
“……”
阿莲莎抬头看她:“似乎我没有选择吧?”
“要说的话,就要先从‘世界’和‘位面’说起……”
……
听完这些,阿莲莎皱着眉思考。
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从来不会因为自身不了解、不清楚而去一味否认。相反,他们会思考,对那些存在一定逻辑而未被证实的东西进行思索,来理解和效验其真实性。就算觉得不可能,在理论和事实上证明其绝对不可能之前他们仍然会用“可能”这个假设来表述。
曾经有一位著名的科学家曾经这样说过:“若不是太阳就明明白白的挂在那里,否则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宇宙中会存在这样奇异的星体,因为从理论验算来看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就算愚者所说的东西远远超出了常理知识,但是其中绝大多数都属于尖端物理学假设和哲学设想的范畴,因此阿莲莎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想了五分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同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么,现在你是需要一个打手还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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