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查实了吗?”皇帝盯着掖庭令。
暴杯奴虽然竭力把腰挺直,生怕皇帝侦知他受了宫里某位娘子几锭银挺。都怪自己家里的蠢婆娘,这时候收拾项上人头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黄白之物。
“告……告大家,经过三刑,鸾娘招认了,是她把红花归尾混入蒸饼里的……”
“难道没人唆使她吗?”皇帝坐于上,眼睛绯红,活象要吃人的野兽。这味堕胎药,做为亲自参加编纂《本草》皇帝,他竟然不知道,也可以说明在唐朝目前疆域内,熟悉藏红花这样珍贵的高原植物的人屈指可数。在后来的名医李时珍所纂写的《本草纲目》里才详细阐述了这位药的药性,明清时代的人才非常熟悉它。这红花的产地大部分现在可还在吐蕃手里。此药对于胎气未成的孕妇倒是有效,可以达到人流的目的,不过对于怀孕四月,胎儿业已成形的孕妇,这药就太霸道刚猛,简直不啻是催命的毒药。
一个久居深宫的宫女,她如何知道如此生僻的药物,即使算是她够凑巧知道这个方子,但是她又是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些药物的呢?显然这一点对于一个已经失势的皇后身边的宫女,难度为难太大。而且就算她本事够大,弄到这些东西,那么毒害妃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乾元十一年四月,皇帝下诏废黜皇后王氏,迁居感业寺修行。一时间天下汹汹,诸多朝臣表达了对帝国前途的忧虑。
“这……这……她没说,”暴杯奴汗水已经浸湿了脑门,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恩?!”皇帝语气很是不善。
“大家饶命,饶命!”暴杯奴告饶,“她是受刑不过,死……死了……”
“嘿嘿!”皇帝冷笑,“只怕是有人容不得她活吧。”
“大家,大家……”暴杯奴声音委靡,由于惊吓过度,虚脱过去。
“拖下去,”皇帝不耐烦地一摆手,“去召武娘子来,说我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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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武媚娘款款而入,彩缯披帛缠绕,显得丰腴而柔媚,浑身散发着成shú_nǚ人的味道。
“你来了,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皇帝笑了笑。
“奴婢一直身体欠安,未能侍奉君前,真是愧疚万分。”武媚娘神态依然娇媚,一副花开堪折的娇弱样子。
如果不是知道“后来”的历史,李峙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娇媚的女人和历史上赫赫大名的武周女皇联系起来。
皇帝穿着赭黄色的燕服,外面依旧是一层绛纱衣罩了,头上只插一了一根和田玉簪,斜斜地簪了,在前额垂下一绺刘海。这是仿效南梁王僧辩斜髻簪花的“斜髻风liu”。(这样的头式常见于当今泛滥的古装武打片的男猪脚造型,但凡是年纪不大还有些浪子性格的猪脚大多此鸟样,表达其放荡不羁的性格)
皇帝走了下来,一把揽住她的腰,谈笑而上御榻。
一没笑解罗裳群玉山头,二也不是轻散乌云尝红樱。李峙为帝图皇已经十多年,早阅尽人间*,不会学做急色鬼状。
“卿与寡人手谈一局如何?”李峙更多地把对面这位“女强人”看做伙伴、或者鞭策者,在这个时代,真的没几个人能真正正视隐藏在这副娇弱身躯下的坚强。李峙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所以在很多时候,李峙更多地把这位未来的女皇当做工作上的同事,而不是生活上的知己。李峙执白先行,一点,做为先手。
唐朝围棋风行,尤其是南方,更是国手如云。一向仰慕南朝衣冠的李唐皇室更是不会放过这提升文化形象的运动,但是很遗憾的是,太宗皇帝虽然南征北战,少有失败,但是下棋却是不高明,是个“臭棋篓子”。(关于唐传奇《虬髯客》里写李靖被老神仙带到某某处,神人指给他那个看棋的年轻人就是后来的天子云云,也只能当小说看看。太宗并不好这个,也没什么时间搞这些小资活动。他喜欢的是射箭等武事,喜欢下棋那是南方衣冠家族或者长孙无忌长孙胖子这样的汉化比较彻底的鲜卑贵族)
李峙大概也是遗传自父亲,围棋技艺也不高,不过比起父亲稍好一些。不过皇帝很少和大臣下棋,一般就跟翰林院里的几个学士下下。有的时候也跟宫里的妃子下一下,前提是这位妃子有足够的棋力。武妃的棋力跟皇帝差不多,下起来大致相当。
两个人杀到中盘,皇帝略微占了优势。
“今后宫中事务,你和淑妃要管起来,淑妃她年轻,性子又刚,行事难免嚣张。你识大体,又细心文静,很多事情都要你把它管起来。”李峙轻声说。
“大家,这宫里的事都是中宫娘子在管,哪里能轮到我们插手呢?”武妃嗔怪道,“大家你莫戏弄臣妾。”
皇帝拿了一子下到棋秤上,“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君无戏言!”
“妾……”武妃忙要跪领,
皇帝摇头:“我说你听就是了,继续下……”
“诺!”武妃站了起来,继续跟皇帝对弈。
“中宫失德……”李峙沉吟了一阵,“我决定废黜她的皇后之位!”
“这……”武妃的手一抖,这精心布置终于有了结果,怎么能让她不欢喜呢。不过她却感觉到了皇帝那双充满了一丝寒意的眼睛正看着她。
“这里……”武妃借着下棋掩饰自己的得意神情,“哦,我搞错了,请大家容我悔一子。”
“好!”李峙,“你看好再下手,不要太心急。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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