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没有说话，胸口却在不断起伏着，紧握的双拳上指节被捏的发白。
同样的颤抖。
“孩子，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你嫁给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吗？”大长老转头看向黎寒，突然间有些出神，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清纯美丽的小师妹。“实在……太像了……”老人自言自语道。
“我想，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名正言顺吧？”黎寒平静地说道。从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中，再结合两人之间的一番对白，她隐约间猜到了一些当年的秘辛。
“当年，我们两人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天资也是同辈中最高的，可是却一起喜欢上了我们的小师妹。为了她，我们明争暗斗了几年，关系彻底破裂。怎奈我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根本不认为族里面除了对方以外，还会有其他人能从自己手里夺走小师妹，却不曾想，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我们为她斗了个你死我活，而她竟然爱上了那个素有废柴之称的老三，还瞒着所有人和他生下了——你父亲。”
“什么！”黎寒呆住了，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当时我们并不知情。直到有一天，师傅的仇家趁着师傅外出办事之际找上门来，劫走了小师妹，想用她来要挟师傅。得知情况的老三忽然发了疯似的要去找那人拼命，我们觉出了不对，赶紧拦住他，一番追问之下才得知真相。”说到这里，大长老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当时实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不顾小师妹还在敌人手里，却先一步杀掉了……老三。我们那时尚未彻底死心，只想着老三已死，小师妹迟早会回心转意的，谁知道我们竟然在赶去救人的路上再起争执……最后，师傅带着小师妹的遗体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我们只好谎称老三是被那个仇人所杀，师傅那时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也就没有多问，但这件事却一直成为我们两个的心病。再后来，师傅不知道从哪里抱回了你父亲，还当着族人的面正式承认了他的身份，又抚养他长大，传授给他武功，并且凭借着太上长老的身份力排众议，扶持他做了新一任的族长。就在你父亲接任族长的那一天师傅却因为暗伤发作，突然身殒。也是从那一天起，你父亲拥有了足以和我们相抗衡的战力，我们都心照不宣。谁知道，你父亲居然也走了上一辈的老路，成婚一年后，你出生的那天，你母亲为了救你父亲，被人打得神魂俱灭……”
听到这里，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却没有流泪，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有一年祭祖仪式上，无意中让我们发现，你年纪虽小，但却天生是个美人胚子，跟当年的小师妹长的极为相像，所以……”
“所以从一开始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注定成为你们之间恩怨的延续，是么？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祖母，可你们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又有哪一点真正为她考虑过吗？你们这种人眼里只有自己的私欲，根本就不配提爱这个字！”黎寒突然大声斥问道，美目中氤氲着雾气，掩藏不住无边无际的哀伤，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可惜啊，有一个人不在这里，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像当年的祖母那样，用行动告诉你们我的选择！”黎寒眼神飘忽，想起了他。
更可惜的是，黎寒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在于，明明手握屠刀的人却可以“慈悲”的选择迟点下手，而刀俎上身为鱼肉的控诉永远不会有人理会。
“我意已决，多说无益！”二长老冷冷地开口道，似乎并没有因为黎寒和大长老的话有半分触动。同一时刻，他苍老的身体上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的苍苍白发上漆黑如墨的发线蔓延开来，干瘪的躯体像重新长出了血肉似的变得饱满，高大的身躯挺直了，露出了刀削斧凿般刚直的面庞，双目如电，透发出两股近乎实质化的锋芒。短短几息间，二长老就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变成了体魄强健的青年，古铜色的健康肤色上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好，既然这样，那就一战吧，当年的耻辱只能以鲜血来洗刷！”大长老的身躯也随即发生改变，与二长老一样，恢复了曾经最巅峰时期的无敌状态，神采奕奕的双眸中仿佛有一轮灿金的烈阳在燃烧，战意高昂！
“好！”人群也忍不住欢呼道，说了这么长时间的废话，总算要开打了，他们总算没有白来。
“可敢与我天外一战？”大长老沉声道。他们两人都是大道境界的高手，在这里决战的话一来受制于天道，二来受制于地点，真正能发挥出的实力其实还不足三成。所以一般大道境高手决战，都会选择在混沌界外的无垠星空中。
“但战耳，有何惧哉！”二长老同样一声断喝，毫无怯意。
两道高大的身影变得虚幻起围着，如同流星般划破天穹，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轰！轰！轰！……”遥远的星河深处，有大星在爆碎，有混沌在沉浮，星移斗转，日月无光。
而此时，黎族内的争斗也正式拉开了序幕。高台上针锋相对的两拨人终于彻底抛弃了身为族老的颜面，混战在一起，各种武器法宝纷纷亮相，一时间剑气纵横激荡，绚烂的光雨飞扬在高台上，观者无不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实在不失为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当然，这出戏也未免太过真实了些，不时有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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