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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举?”马尔哈眯上双眼,仔细揣摩起朱由检的话,今天朱由检的问题,有些特别,到现在都没有审问他谋刺钦差的动机。
“马尔哈,巴蒙德售你火#枪,难道没有缘由?”见马尔哈正在思索,朱由检立即开导他,“难道不是巴蒙德指使你的——如果你是从犯,罪行就会轻些,难道你愿意替别人扛下所有的罪行?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你愿意让你的老婆、孩子忍受凌迟或是剥皮之苦?”
“大人……”马尔哈顿时打个冷战,等他稳住身形,感觉到朱由检的眼里露出一丝淡绿色的光芒,就像是饿狼乍见到食物时那样,他小声地哆嗦着:“巴蒙德……”
“马尔哈,如果你是受到巴蒙德的胁迫,或是他拿你的家人要挟你,大胆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从犯从轻发落,也不累及家人,我们要严惩的的,乃是主谋!”从马尔哈的双眼中,朱由检感觉到,这一出“李代桃僵”之计,就快要成功了。
“大人……”马尔哈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位大人,一再暗示自己,他们要严惩的,乃是巴蒙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这是自己脱罪的最好时机,只要自己能躲过这场灭家之灾,牺牲一下巴蒙德又如何?现在葡萄牙军队已经离开了麻六甲,巴蒙德再也没有了欺负自己的本钱,想到欺负,马尔哈就气不打一处来,单说出售火枪的时候,就比别人的价格就要贵上三成,平时还垂涎自己的女人,要不是明军赶走了葡萄牙的军队,自己的女人怕是都保不住……
“大人,只要小人如实供述,就能获得大人的宽恕吗?”
“那倒不一定,”朱由检用双目逼视着马尔哈,“谋刺大明钦差,罪大恶极,主谋必定严惩,从犯才可以从轻发落,”朱由检的脸色缓和些,隐隐还有了一些鼓励的微笑,“能宽恕你的,首先是你自己,如果你能详尽交代罪行,让我们将主谋及时绳之以法,方才获得本大人的宽恕。”朱由检示意亲兵,先给马尔哈松绑。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马尔哈揉了揉酸胀的胳膊大腿,“噗通”一声,跪倒在朱由检的面前,“大人,小人一声糊涂,上了那恶贼的当……”所有的脏水,都被喷向巴蒙德,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指鹿为马,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马尔哈豁出去了,连巴蒙德多看他女人几眼的事,也是当堂招供了。
马尔哈完全就像是一个受害者,他在巴蒙德的威逼利诱之下,才不得不昧着良心,干下了谋刺大明钦差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虽然马尔哈的供词有些不合逻辑,但负责记录的亲兵,已经在朱由检的授意下,适当进行了整理,朱由检要的只是一个事实,“马尔哈,你能保证说的都是事实?将来绝不会翻供?”
“小人说的句句是实,小人哪敢欺瞒大人?”马尔哈嘿嘿一笑,“就是巴蒙德来了,小人也敢与他对质。”
“马尔哈能幡然醒悟,主动供出幕后主谋,也算是救了自己,”朱由检让马尔哈在供词末尾签字画押,然后收入袖中,“马尔哈,你暂时还不能回去,等此案完全明了,主谋得到应有的惩处,你才会获得宽恕,”他回头对身后的亲兵说:“将马尔哈带下去,好吃好喝的供着,千万不要怠慢了!”
“是,大人。”
马尔哈又向朱由检叩头谢恩,然后才随着亲兵出了大帐。
郑芝龙伴着王慕九回到军营的时候,朱由检已经初审了巴蒙德,开始的时候,巴蒙德百般抵赖,但朱由检与亲兵又上演了一出精妙的双簧,为了脱罪,巴蒙德只得将罪魁祸首指向原来的麻六甲总督马诺缔。
“爷,结果怎么样了?”
“芝龙,谋刺慕九的幕后黑手,果然是马诺缔,看来马诺缔不甘心丧失麻六甲水道呀,亏你还将他当做大明的朋友,与他签订合约,是可忍孰不可忍,”朱由检将两人的供词,让郑芝龙、王慕九传阅,“芝龙,立即加派人手,协助早先进入西洋的张煮,迅速拿下葡萄牙人控制的锡兰,以示惩罚!”
“爷,要是马诺缔派人过来责问,属下该如何应对?属下与马诺缔签订的合约,这墨迹还没干呢!”郑芝龙微微一笑,他知道朱由检乃是佯怒,这是他们早就商定好的,只等葡萄牙人上钩,如果葡萄牙人不上钩,他们连栽赃的程序就弄好了。
“芝龙不用担心,既然马诺缔向大明派出刺客,那双方还有合作的诚意基础吗?原先缔结的合约,也就没有执行的必要了,”朱由检脸不红心不跳,“拿下锡兰之后,如果葡萄牙人幡然醒悟,可以重新缔结合约,”顿了顿,又道:“合约可以缔结,但马诺缔必须做出更多的让步,尤其是在去西洋的路线上。”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郑芝龙转身就要出帐。
“芝龙爷不用急在一时,安顿好麻六甲的事宜,爷也会随着舰队离开麻六甲,前往大光。”朱由检原本拿不定注意,要去缅甸省,到底是走海路还是陆路,既然要增派南海舰队的分舰队支援张煮,他决定随舰队一道西行。
“爷是要亲自指挥锡兰之战吗?”郑芝龙知道,朱由检虽然长于深宫,却是一位尚武的皇帝,也许顺道灭了锡兰的葡萄牙人之后,再回京师也说不定。
“不,爷将在大光登陆,战争的事,就交给张煮了,”朱由检要控制的,乃是大势,这种局部的战争,他实在没有兴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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