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遥没察觉冷大公子那头的小动作,她径直跑去最里面的牢房,顿了顿,当她打量到一双漂亮的手时,便认出里面静坐在墙角的囚犯依旧是之前那个给她种子的人。
“那个……”她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略紧张。
囚犯抬头,露出消瘦的脸颊,一点没有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段水遥被他深邃清冷的眼睛一看,还是忍不住后退半步,有些胆怯。
水遥认真地捧着那颗种子,“大叔,你几个月前给了我一粒种子,让我随便种,我前几天种下去了,如今已经结果,给你送回来。”她把手往栏杆前面递了递,希望那人过来自己取。
可那囚犯大叔没有动。
段水遥以为囚犯大叔并不知道他的种子是一颗多么神奇的种子,遂又耐心道,“大叔,我问过一个很厉害的大夫了,他说这是苍驹,一日发芽,一日成株,一日开花,一日结果,苍驹果一旦照不到太阳就化成浆水,故尔也只有一日时间可采,十分难得,大夫说,这个果子吃了能……额……能壮阳,对男子的身子反正什么都好!大叔,这果子,你快拿着吃吧。”
囚犯听着小姑娘唠唠叨叨的言语,微微觉得好笑,他如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年她也便说,“大哥,这玩意吃了壮阳,我找了好久才找着的,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可别再生我气了。”只是这小姑娘或许不知道,苍驹种子能百年不坏,百年不发芽,何时发芽得看它心情。
却没想到这小姑娘一种下去就发了芽,也算是有缘吧。
他思至此,再看段水遥时,多了一丝温度。他看段水遥的脸,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亦是这般明媚单纯,较真得惹人喜爱。他正想起身去接果子,好歹也是人家小姑娘一片好心。
没料段水遥的唠叨话还没唠叨完。
“大叔,我听说这苍驹果取自白云苍狗、白驹过隙之意,与这果子一样,从发芽到结果不过短短几天,留不住。从前我爹爹还教过我一句古文,叫做: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想来大叔留着这颗种子,也有自己的念想,想留住的时间。不过大夫说这果子还有个别名,叫无忧果,可能,可能更合人们的心意一些。”
段水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能有点想安慰这个看上去虽然严肃但不像坏人的囚犯大叔,又觉得这大叔不需要安慰的,然,她经历了一颗种子从发芽到结果的短短几天惊心动魄,心里生出些许感触和想法,想说给别人听。
“多谢。”可惜这囚犯大叔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取走段水遥手掌的果子,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段水遥听到他这声感谢,都没看清那人的脸。就感到一阵风飘过去。
是个武林高手。
如此高手!段水遥眨巴眨巴眼睛,是怎么被抓进来坐牢的?
冷屠袖正在和刀疤男密谋,此时突然察觉到大牢内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动,惊心。高手之间,存在某种相吸,冷屠袖立即朝段水遥那儿望去,身子跟着也要动。他担心那神经兮兮的囚犯伤害段水遥。
但囚犯已然坐回墙角,继续做着一个安静的囚犯。
“那个,不客气。大叔,我走了。大叔再见。”
段水遥向来是个懂礼貌的好姑娘,说罢还给那人摆摆手。
“等等。”
那人喊住段水遥。
“你既帮了我一个忙,我不喜欢欠人,你若有什么愿望或是想完成的事情,可以同我说。”
欸?
段水遥吃惊,“大叔,其实你是神仙吧?”她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少年过桥,碰到个老头儿,老把自己的鞋子往桥下丢,叫那个少年去捡,捡了三次,那老头儿十分满意,便送了一只神奇的笔给少年,画什么都能变成真的,段水遥觉得那老头儿肯定是个神仙。
而今这大叔,交给她一个奇怪的任务,她完成任务回来,就要给她奖励,口气如此之大,她还就真相信这关在方寸之间的囚犯大叔,有这个能耐。不禁十分崇拜。
“我不是神仙。”囚犯大叔倒被段水遥弄得略微局促,泛起些后悔,觉得自己有点再骗单纯无知的小姑娘,万一她说想要个如意相公,那他难道当真要逃出去给她找相公?
囚犯大叔给自己台阶,“我尽量,帮你做到。”
段水遥咧嘴一笑,“我的愿望自该由我亲自去努力实现,帮人给的可不算。若大叔一定要许我一个恩惠,就请大叔保重,山遥水长,江湖再相见。”
段水遥自觉这段话说得挺好。
冷屠袖眯眼瞧那囚犯,已经染上敌意。他旁边的刀疤男还补刀:“少宫主,许多大叔都喜欢萝莉,姑娘虽过了萝莉的年纪,可也毕竟还很鲜嫩。您还是别让她来大牢了。”
卧槽!
冷大公子冲过去,“水遥,该走了。”拉着水遥就要走。
段水遥一只手被拉着,用了另外那只手又同囚犯大叔道别,“大叔保重。”
那囚犯却看到了什么,愣在那里。
刀疤男目送大王,还给他偷偷用左右手的大拇指比了个对碰的动作,笑容猥琐。冷屠袖默默接受,挑了挑眉,一派淡定地拉着段水遥走了。
“大牢污浊,去面馆里我让豆芽烧个火盆,跨一跨去晦气。”
“谢谢冷公子,我不讲究这些,时间不早啦,我还得回清道司去。”不然晚饭要被抢光了!
冷大公子很强势,贼手反正也没松开的意思,大摇大摆拉着段水遥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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