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过他!就
在认出姜愚的瞬间,叶止原本萌生的退意一下便烟消云散。“飞鱼掠影”本就是天机楼出身,隐藏自己的行踪可是一把好手,此刻若是让他逃了,这三国之大,恐怕再寻他不到!叶止心中焦急,唯有将黑影尽数聚集于双翼之上,黑翼拍打,加速追赶了上去。可无奈现在正是正午时分,这片林子稀稀散散,阳光依照,影子立刻暗淡不少。即便叶止这样的驭影手段,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
但不仅仅是他,姜愚这般“飞鱼掠影”的轻功手法比他更加消耗气力,任凭他是正值壮年的前辈高人,此刻也喘息连连,他频频回首,发现依旧没有甩脱叶止,明显焦虑了起来。他这一回头,叶止才发现姜愚的脸蜡黄得如同一张黄纸,双目毫无神采,血丝充盈,好像已经有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
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叶止心中骇然,对方虽然减速许多,但他却不敢太过靠近,只是与姜愚保持着一定距离,观察着他的动向。姜愚回首四次,一次比一次焦急狂躁,到了最后一次,索性将整个身子掉转过来,任凭轻功的余力带着他向前飘去。他一双眼睛瞪得血红,胡子拉渣,皮肤干枯,脸上还有不知哪里染上的泥巴和血污,他大张着嘴,一口黄牙,口水从嘴角两边垂下——
这还是“飞鱼掠影”姜愚吗?
叶止遥记得,闻名天下的天机楼“三大掌柜”中,其实只有两人肯在江湖中以真面目示人。其中,“不好先生”何明秋最为暴躁,你十件事找上他,九件事他都要答一句“不好”,要求他做事,难比登天;而“飞鱼掠影”姜愚最为和善,风度翩翩,与他的轻功一般优雅自如,从不慌乱。而三大掌柜之中,叶止有缘见过一面的,也只有姜愚一人而已。
他是如何变成了眼前这幅狼狈的模样?
两人均以轻功滑行,不再使力,对视之间,姜愚突然张大了嘴,“啊”了一声,惊道:“你是鬼使叶止!”
叶止也是一愣。他才认出自己?那他刚才为何要逃?
姜愚又“哈”了一声,咳嗽一阵,摇头道:“也罢!我这辈子做的坏事不少,被鬼使找上也是情理之中。落在你这人手里,总比被他们抓到要好!”姜愚说罢,缓缓收力,停在一棵半枯的老树上,又道:“我知道鬼使只断臂,不杀人,可如今你要是断了我的手臂,后面追着我的人,恐怕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今天只求你一件事,杀我。”
“我来不是找你麻烦的。”叶止同样收起黑翼,停在姜愚面前,说道:“我只是有些问题要问你,说完,你走便是了。”
“哈!”姜愚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不然你以为那些家伙找我做什么?天机楼掌柜的一张嘴,你以为你问什么,我就要答你什么?”“
你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
清楚!”姜愚倒也坦荡,“我只求一死!没什么好啰嗦的!”他说完,身子却是一趔趄,叶止眼见,发现他腰上腿上,竟有好几处都渗出了鲜血来,显然是包扎好的旧伤又裂开了。怪不得那飞鱼轻功的速度与传说中相比,逊色了许多。
“谁在追你?”叶止直直盯着他的伤口,问道。像姜愚这样的人,若是着急逼问,绝对无法从他嘴里逼出东西来。在天机楼做了半辈子掌柜,他的嘴,就是他的命,秘密没了,他也就活不了多久了。可在这当口,若是能救他一命,或许,他真的会愿意说出那些秘密来报这一命之恩。
叶止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姜愚却早已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摇了摇头,“你心中想得是什么,我当然清楚。只不过鬼使,咬得我紧紧不放的那些人,怕是连你都应付不来。”
“前辈小看我了?”叶止从腰后抽出苗刀来,立在身前。
“我怎么会小看你?我是太清楚你了!”姜愚这般说着,虽然脸上仍是泥泞血污,苍白憔悴,神色却多少有了当年那番风采。“鬼使初现江湖之时,便有数不清的人举高价买你身份,那时,有一人提出了我们绝对无法拒绝的价码,为了这个价码,我亲自走了一趟。”
“你?”
“我是江湖里第一个知道你面具底下真实身份的人,你有多少斤两,我当然清楚得很!”姜愚一笑,脸色一沉,“若是没了这柄虚张声势的黑刀,你也不过只是个大成未至的小毛孩子,在我手下,恐怕都过不了二十招!就凭这点功夫,你想救我?”“
前辈是真的小看我了。”叶止道,“我也不与你争辩,你先随我会风波镇安顿好,我自有一位朋友回来支援,无论追你的是哪里的高人,我们都能为你拦下片刻……”“
你拦不下他来。鬼使,你不知天高,不知地厚。”
叶止面上仍然带笑,想要稳住姜愚来,心中却不由地生了疑惑:以姜愚天机楼三大掌柜的地位,什么事,什么人没有见过,可他居然害怕成如今这样,莫非此刻追杀他的,真是什么连天机楼都能撼动的大人物?于是紧接着问道:“姜掌柜说得这么吓人,让我猜猜。是白衣楼?是恶人谷?是玄水渊,还是……”
叶止这样说着,姜愚的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多了几分嘲讽与落寞。叶止又加重了语气:“莫非是闻人决?还是王族的那些权贵?即便正是燎原殿的绯红之影来了……”“
所以我说你,不知天高,不知地厚。”叶
止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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